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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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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27 21:03: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任远方告诉我七楼有人打炮的时候,我还真是不相信,一来学校的教学楼只到六楼,我还没见过七楼长什么样呢。二来教学楼里头有人整天上自习,而且晚上十点过后教学楼就要封锁,难道他们冒着被锁在里面的风险打炮?我是不会那麽干的。
  “不信,不信你跟我来,我让你看看!”
  教学楼最左侧的楼梯,这个楼梯学生们很少有人走,说不上为什么,好像右边的楼梯和中间的大楼梯比较显眼,学生们就彻底遗忘了左侧的楼梯。我跟着方方,来到五楼的左侧楼梯。
  “往上走,你会发现七楼的!”
  我的感觉是,这有点魔幻的色彩,怎么凭空多出来一个七楼,就好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霍格沃茨学校一样。
  随着楼梯的逐渐上升,我渐渐感觉到,说不定真的有七楼呢,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罢了。
  六楼到了,展现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层往上的楼梯。
  我呆在那里愣了半天,我大三了,自以为对这所学校了如指掌,没想到啊,还有我没到过的地方!我估计没几个人来过这里。就连打扫楼道的大妈,也视这里为禁地,这突兀的多出来的七楼,到底有什么意义存在,难道就像方方说的,打炮!?那可就太可怕了。
  每个大学都有这样的地方。
  最后我终于发现,所谓七楼,不过是多出来的两层楼梯,是用来通向顶层的,那里才是真正的七楼。
  不过这样一个平台,对于那些想要干那种事情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没听过大学生对外面出租房的要求啊,没板凳可以,没床也行,没什么都可以,但就是要有门。可见人还是有羞耻心的动物,干那种事要躲起来干。
  这里是七楼,我刚才说了,我在这所烂大学里混了三年了,整天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敢问能有几个人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听说的。”
  “我看不像吧,我怎么就没听说过,你个偷窥狂,肯定是你自己找见的!”
  方方不说话,看来我推测正确,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听说过呢。
  方方同学平日里酷爱偷窥,他能搞到各种各样的偷窥设备,在我们宿舍里可是红人,好些人掏高价钱从他那买到了,透视眼镜,往鞋面上装的针孔摄影机,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哎,哥们,你别告诉我,你想偷窥这里?”
  方方淫荡的笑,点点头。
  我感觉有些不妥,当然人各有志,我从未因为他喜欢偷窥而鄙视他,我有些时候也是很喜欢戴着透视眼镜观看过来过去的美女的,毕竟,人生苦短吗,何不及时享乐!
  “不过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些危险?”
  我说出了自己隐忧。
  “你不用担心,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我从十一岁开始偷窥,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过呢!”
  他有些洋洋得意。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真想告诫他不要这样去干,但内心里的黑暗角落,我一直想看看这些个狗男女是怎么在这苟且之地,行事的!
  七楼平台的地面上什么也没有,但你蹲下来仔细看,就能看见好多粘稠状的凝结物。真是好恶心。
我还是有点怀疑,不可能有这么不小心的人吧,虽然他们干的事儿让人恶心,但他们的胆量,确实让我敬佩,我就不敢那麽做。
  那之后的第二天,我借上自习的空隙再次来到七楼,震惊的发现,那平台上多了一把椅子,肯定是从教室里搬出来的,地上有好多卫生纸。我走进了看,才发现墙角处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板凳下面是避孕套的封套。
  这可是真的了,千真万确啊,我昨天和方方上来的时候这里还什么都没有。一切推理都指向了一个事实,那种事情就发生在昨天晚上,白天估计没人敢这么干,肯定是趁着封锁教学楼的那十几分钟,到这里来匆匆了事,然后就溜之大吉。
  但那些赃物是谁打扫的呢?这里是那些打扫的大妈所不来的地方,她们觉得没必要,这样的地方一年四季的没人,怎么可能脏呢。我想,那些在这里打炮的同学第二天晚上肯定还要回到这里来收拾。
  我跑回自习室告诉了方方,
  “我早见过那些了,昨天告诉你之前就见过好多次了,只是没有一次看见现行的。我现在真有点搞不懂,到底他们是在什么时间干的,大前天教学楼封锁前我也上去过,可当时上面空无一物啊,真是郁闷了。看来,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我一听他说要采取措施,就知道事情要朝着质变的方向发展了,我们有好戏看了,看偷窥王子让我们怎样欣赏那些苟且之徒。
  隔天方方就搞来了很多针孔摄像机,就是那种能贴在墙壁上的,还有好多存贮硬盘。
  “我们要对那地方进行全天候的监视!”
  听起来很令人兴奋。
  中午趁大家都吃饭的时候,我跟他来到七楼平台,昨天晚上看见的板凳和卫生纸都不见了,我们不禁唏嘘这人的功力,竟然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三分钟不到,我们就已经部署了所有的针孔摄像机,所有的角度都安上了。而宿舍里的几位老弟这时候打来电话,告诉我们电脑屏幕上已经出现七楼平台清晰的画面。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等待是无聊的,所以方方在电脑上接了几个很大的硬盘,接下来的几天里,七楼所发生的一切,都会悄无声息的存贮到这几个硬盘上。
  我们照常生活,这可真得感谢他妈的科学,我们几乎丝毫不用费劲,就能看到七楼上所发生的一切!
  那些装备我不知道方方从哪里弄来的,不止我曾经问过他,但他很快的就叉开话题,他说话很有魅力,我们就也没有再追问,但不可否认的是,方方家里很有钱,所以那些东西肯定都很贵。
  当天晚上,我们几个在宿舍里吃了饭,相互用不雅的方式问候了对方的父母,就开始调出来硬盘上所有的资料,以快进的方式浏览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七楼平台上静悄悄,没有板凳出现,更没有我们期望看到的学校里的某个美女,或许丑女,男人的心理很奇特,在仅仅知道对方是个女的情况下,通常都会想象的很美好,那女的肯定有硕大的奶子,还有丰满的屁股,现实常常事与愿违,这不,屏幕上显示,漆黑的七楼平台上,鬼都没有出现!
  “没戏!”
  “说不定他发现咱们做的了?”
  我问方方,方方摇摇头,那神情在告诉我:
  别着急,肯定有事情会发生的。
  我相信方方,但也不能就这样盯着空无一人的屏幕,我过去睡觉了,过了一个小时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还是没有任何迹象。
  于是我们进行轮班制,每个人两个小时,轮过了就去休息。
  我自告奋勇的当了第一个守夜人,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如果那对该死的狗男女不出现,我守完两个小时,就可以睡觉了,而后面的他们,就要被漫漫长夜折磨喽!
  “你个阴险的家伙,你守吧,我先去睡会儿。”
  刘基本同学很是不满,嘴里咕哝着。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我没有片刻松懈,这可是大家交给我的任务。但可惜的是,屏幕上没出现任何东西,哪怕一个鬼影也行啊。
  我极度无聊的站起来,叫醒了睡在旁边的刘基本。
  “该你了!”
  他悻悻的从床上坐起来,熟睡中被人打扰醒来,就应该是这个表现。我心情愉快的扑向我的床铺,我亲爱的床铺,这时候给我个女人我也不愿意干,因为我实在是太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睡的很沉,想想这对狗男女或许真的发现呢了,给我们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都不行,真是小气急了。看来我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明天早上的课也不想上了,先睡饱了再说。
  凌晨四点的时候有人把我喊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发现大家都站在地上盯着电脑,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方方,他惊恐的盯着屏幕看。
  那个板凳出现了,板凳上有个空的避孕套,那避孕套像是有什么东西撑着,漂浮在空气里,上下晃动,扩音器里传来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除此之外,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
  “这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刘基本脾气火爆,他叫了起来。其他成员也都傻着呢,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只出现了板凳,还有挺立着的避孕套,还有那些声音。板凳上的人呢?那声音听起来根本就是一对淫荡的男女,但那对男女在那里,他们不在屏幕上!也就是说他们不在七楼,你现在站在七楼,根本就看不见他们,但能听见他们的呻吟!
  “关了吧,方方,我感觉这样不好,我们很可能看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
  说话的是郑成功,此君平时酷爱恐怖小说,他的脑袋里现在肯定浮现出两具惨白的尸体,就纠缠在那空空的板凳上。
  “嘘!我们在看看,既然已经看见了!”
  方方倒是沉得住气,但我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中的颤抖,他的额头上,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扩音器里的呻吟开始激烈起来,那女人的呻吟充满了诱惑,我们几个像是被施了某种咒语,眼睛只能看向屏幕一个方向,想转开头去,根本就可能。
  空空的避孕套缓缓的从板凳上升了起来,地上开始出现惨白色的卫生纸,一团又一团,像是一块又一块的恐惧阴云,在我们的心头密布。
  没有任何声音了,那避孕套耷拉下来,然后飞快的向墙角飞去,就好像它长了翅膀一样。
  然后,一切陷入死寂。
  我们依然盯着屏幕,不敢移开眼睛,怕错过了任何能显示出人形的东西。大概十分钟之后,方方颤抖着离开了电脑,坐到自己的床上。
  “刚才是我守夜!”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方方守夜的时候发生的,这应该是他对我们开的玩笑吧,他有很高超的视频剪辑能力。抹掉两个人影,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问他。
  “我是怎么做到的??”
  方方一脸的迷惑,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不能相信刚才在屏幕上看到的一切。
  “这视频肯定是你做出来的!”
  刘基本怒吼着,用手疯狂的操作着鼠标,查看视频上的时间,还有任何可能修改的痕迹。
  “没有,这不是我做出来的。”
  方方近乎绝望的说。他那天告诉我这辈子他偷窥还没失手过,但这一次,我们只看见了一部分,只听见了声音,却没有看到人,这算不算是失败,我想,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我刚才守夜,到三点五十多分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板凳,它从六楼的台阶上一直飘了上来,刚开始我以为只是那人离摄像机太远了,光线不够,所以才产生这样的错觉,但。。。。。。”
  “但什么!快说啊!”
  “那板凳彻底出现在七楼平台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真的,那板凳真的漂浮在空中!就好像它有生命一样,周围看不到任何东西,任何人。我当时就吓坏了,赶紧把你们都叫了起来!后面的,你们也都看见了!”
  刘基本检查完了电脑,脑袋耷拉下来,他的脖子很长,当他那样低头的时候,你会感觉他是故意把脖子扭断,把头扭下来让你看!
  “刚才我们看到的都是现场直播,方方没有动什么手脚,看来我们要倒霉了!”
  刘基本向地上坐去,双手掩面,浑身颤抖。
  “任远方,你要负责人,你要把这一切都搞明白,这全是你搞出来的,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郑成功凶狠的瞪着方方,像是一口要把他吃下去,过量的恐惧转移到别人身上,就成为了无法遏制的愤怒。
  “你们也都参与了,那不是我的错。”方方无力的反抗。
  突然,郑成功以我们都看不见的速度冲向方方,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到在地:
  “你这个王八蛋,全是你搞出来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方方已经无法呼吸了,宿舍地上的一片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衫,他的脸浮肿起来,眼睛瞪的老大,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双手紧紧的抓住郑成功的头发,拼命的想把那失去控制的家伙从自己身上扯下去。
  “我。。。。。。我。。。。。。也。。。。。。不。。。。。。知道!”
  方方声嘶力竭的向突然间变成魔鬼的郑成功解释。
  我冲过去,抓住郑成功,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他从方方的身上拉了下来,但他实在是太重了,我根本就拽不动他。
  旁边的刘基本还有高齐眼睁睁看着方方快要死过去,竟然袖手旁观,冷眼盯着方方。
  “你们都傻了!这样下去,任远方会没命的!这可是谋杀!”
  他们两个终于回过神来,扑过来就拉郑成功,至于他们之前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方方死去而无动于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你听我说,成功,我们都没想到会这样的,这个计划是我们一致通过的,你忘了吗,我们一致让任远方去装偷窥装置,我们是一起的啊!”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三个劝架者气喘吁吁的,终于把像是一头野牛一样的郑成功拉了下来。
  任远方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任凭地上冰凉的水浸入自己的背部,自己的脊髓!
  而刚才还像是打了鸡血的成功,现在已经靠着门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我们一定要搞明白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刘基本说,我们宿舍最有胆量的就是他了。
  “对,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以后我休想再睡的着!”我随声附和。
  “看,看屏幕!天哪!”高齐突然失声尖叫起来。
  七楼平台上的板凳开始移动,它像是幽灵一样漂浮在空中,慢慢的向楼梯口移动,我们齐刷刷的屏住了呼吸,盯着屏幕眼睛也不敢眨。
  突然间那板凳变了方向,慢慢的升高,像是空气中有双无形的手举着一样,向我们飞速砸了过来,只听见“彭”的一声,电脑屏幕上只剩下无尽的雪花。
  我们被彻底吓呆了,那玩意知道我们,那玩意竟然知道我们在偷窥!
  宿舍里陷入死寂,十分钟之后,方方才想到还有其他的针孔摄像机,只不过角度不同,他匆匆的切换了摄像机。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七楼平台,死灰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平台的地上,那些卫生纸团像是死人的皮肤一样投射出惨白的光,直直的刺向我的心里。
  那板凳不见了!
  “那板凳是不是找我们来了!?”
  方方惊惧的吼道,随即飞快的关了屏幕。
  我们都不敢再看下去,一个个浑身颤抖,双腿直发软,等待着板凳砸门的声音。
  一夜的胆战心惊之后,我们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刚开始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下面有沉重的黑眼圈。后来等阳光把宿舍里任何黑暗的角落都照亮的时候,我们才开始行动。
  “苏阳,你跟我来,我们把那该死的东西卸下来!”
  方方叫我。
  我犹豫着没有反应,如果在七楼平台再次碰见那该死的会动的板凳,我真的会昏死过去的,别忘了,今天凌晨那怪异的板凳在我们都紧盯屏幕的时候砸了我们一个针孔摄像机,很明显,它,不管它是什么,已经发现我们了。
  “走啊,事情是你和我干的,就应该由我们两个去解决!”
  我摇摇头,说我害怕,方方不高兴了,他走过来用力拉扯我的上衣,向我怒吼:
  “你个王八蛋,我说了,事情是我们两个做了,就应该我们两个去解决,你他妈快给老子起来,不然老子废了你!”
  “苏阳你去吧,白天没有鬼的,你啥时候在白天见过鬼!”
  郑成功怂恿我去。
  “那你为什么不去!”我有点卑鄙的反问成功,昨晚差点把方方掐死的成功向我冲过来,被刘基本和高齐拦住了。
  “成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脾气先放到一边!”刘基本说。
  高齐把头转向我,眼神毫不留情的盯着我看:
  “去吧苏阳,我们不是逼你,但就像方方说的,事情是你们两个做的,就应该你们两个去解决,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大白天的,你看,太阳都升的老高了,鬼魂肯定不敢出来的!”
  我相信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跟着方方出了门。
  看来我俩的黑眼圈还很明显,一路上好多哥们的眼睛对我们很是照顾。
  “这俩二逼昨天晚上肯定通宵去了!”
  方方没理会路过的哥们的言辞,我们急速的向七楼平台赶去,顾不得困顿的双腿几乎要断裂似的疼痛。
  七楼平台上很安静,也很干净,板凳在昨天晚上我们还看着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而此时,昨晚还出现在屏幕里的卫生纸和避孕套,已经不知去向,地板上看似很干净,但只要你蹲下来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粘稠的液体风干的痕迹,我想各位应该知道那是什么玩意,突然平台上通向顶楼的门忽闪了一下。
  我不禁的倒吸一口凉气,它要来了,要找我们索要灵魂了!
  方方表面上很镇静,他缓缓的走进关着的门,但我分明注意到他下垂在身体两侧的双臂,颤抖的厉害!
  两扇门中间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门上贴着指条,说若要打开此门去找保安部。
  “不过是风吧了,苏阳,你别太紧张,我们是来拆除东西的,要认真,想想昨天你都把那该死的摄像机安在哪了,我们必须一个不留的拆下来!”
  我点点头,呆立了大概十秒钟,阳光从七楼平台左侧的高墙窗户上投过来,打在我的身上,我感觉至少现在,我们两个是安全的。
  大概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卸掉了所有的针孔摄像机,包括那个被板凳砸坏的。那些摄像机是我们昨天刚刚安装的,虽然我们受到了惊吓,但记忆力不至于衰退的那麽厉害。
  这里有一点很奇怪,针孔摄像机本身就很小,那板凳到底是怎么精准的砸到的?人肯定没办法做到,因为不细心的话,根本就看不见。但如果对方是鬼的话,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强迫自己不要想下去。
  方方很小心的把那些比文字还小的玩意收在一个专用的小盒子里,我们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他说,我们去吃饭吧,我饿死了,我点点头,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但现在我们不看了,那东西就不会来骚扰我们了吧,但愿我想的是对的。
  “刘基本,你们吃什么,我跟苏阳给你们带回去。”
  他们看来都饿了,都叫了分量很足的饭。我跟方方在人来人往饭厅里吃完饭,感觉真是好极了。
  我们做了件恐怖的事情,但同时我们在事情快要恶化的时候已经阻止了它,所以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我相信方方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吃的格外香。
  刘基本郑成功高齐详细向我们询问了拆东西的经过,并且要求方方打开他的小盒子,当大家看见六只苍蝇似的的小东西静静的躺在白色衬底的盒子里的时候,都放下了心,他们三个这才从我跟方方的手里抢过饭菜,大口吃起来。
  饭后我本以为大家要唏嘘这件事情是多么危险,而我们又是怎样聪明的阻止的。但事与愿违,他们昨夜一宿没睡,都困得要死,个个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久,鼾声四起。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在七楼平台上的画面不断的在我眼前浮现,就好像过电影一样,当时在七楼,我并没有注意七楼上那通向顶层的门,只是突然间那门响了一下,我当时就呆若木鸡了,然后方方告诉我那是风的缘故,但我深深的怀疑,到底是不是风?
  我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脑袋里画面的不断回放,但根本就无济于事,那画面像是高速电影的镜头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眼前闪过,当大家的鼾声在我的周围此起彼伏的时候,我更加绝望的发现,七楼的那扇门后面,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我开始努力的回想,镜头在我的脑海里慢放,一遍又一遍,我努力控制自己纷乱的思维,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那突然发出巨响的两扇门上。
  渐渐的,门缝中有光出现,那是外面顶楼上的阳光,七楼平台的暗淡和外面的光明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的头剧痛起来,这时候我顺着门缝里的亮光往下看,蓦然发现,在门缝形成亮光条的中心,有一只充血的眼睛!
  这就是我在七楼平台上错过的地方,那声巨响把我吓懵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去回想,有时候过度的惊吓会造成短时间记忆的丧失,但此刻我却想了起来,我用自己的生命打赌那绝对不是幻觉,不知道方方有没有看见,或许他的自控能力比我高,根本就强迫自己不去想那该死的巨响发出的时候,我们的眼皮子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这事情没完,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醒着,为宿舍的兄弟们站好这最后的岗哨。但无情的睡意开始一遍又一遍的侵袭我,终于我不堪重负,思维的中枢关闭,不管那血红的眼睛是什么玩意,我要首先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再跟方方说说在七楼发生的事情,或许他跟我有同样的感觉。
  宿舍里一片死寂,又是夜晚,我被女人的尖叫声惊醒,发现已经是午夜两点,宿舍里昏暗的让人绝望,不知道是谁开了电脑,从我的角度看不清楚屏幕上的内容。我马上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因为电脑跟前的座位上,根本就没有人。
  我们都睡过头了。
  那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再次认真的听,发现那并不是尖叫,而是女人在极度的性快感下才会发出的呻吟声。
  兄弟们都被那充满诱惑的声音惊醒,方方走到电脑跟前,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紧接着他检查了自己那个装针孔摄影机的小盒子,他呆呆的看着打开的盒子,突然间惊声尖叫起来!
  我们都凑上去,才发现盒子里六只像是蚊子一样的小玩意不见了。
  而电脑屏幕上,是惨白月光下的七楼平台,那板凳又出现了,还有上下挺动的避孕套,还有满地的苍白色的卫生纸团!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方方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抱着液晶屏幕咆哮,
  “我们已经认错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女人的呻吟还在持续,在经过一长串嗯嗯啊啊之后,她像是突然被人挖了心脏一样,尖叫一声,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方方像个傻子一样抱着液晶屏幕,七楼平台的地上又出现了一些卫生纸团,而那避孕套,耷拉着掉在了墙角。
  板凳摇摇晃晃的飘过来,飘过去,每次都好像要朝摄像机冲过来,但到了跟前,它又自己停下来,向另一个不远处的摄像机冲过去。
  我们站在方方的身后,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终于发现,我们现在,都已经是被诅咒的人了,而在我的脑袋深处,那只门缝中的红眼睛,此刻正在黑暗的七楼平台,透过针孔摄像机,透过硕大的液晶显示屏,窥视着我们的一切,惊恐和无奈!
  漂浮的板凳突然落了下来,音响里传来刺耳的撞击声。就在此时,电脑的word文档自动开启了,一行行文字飞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先是被人强奸了,然后他们,他们用皮带活活的抽死了她!
  她先是被人强奸了,然后他们,他们用皮带活活的抽死了她!
  。。。。。。
  字体是一号的,不过两三秒,小小的电脑屏幕上就布满了那样的字,你们都看得懂那是什么意思。
  Word的页面滚动起来,就是这句话,一直重复了二十页之后,突然停止下来,word的光标在下一行的空白处闪动着,一下一下的,我的心脏也随着那光标,阵阵跳动。其他人基本上处于受惊过度状态,一个个表情木木的,盯着屏幕不敢移开眼睛。
  我在word上那些大字的下面打了字,没有人反对,我想他们也都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能和那东西谈判了。
  她是谁?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液晶屏幕上自动的出现文字,只不过这回的字体小多了,好像在告诉我们,它已经理智下来了。
  我当年是你们这所学校的学生,当时我和一个姑娘恋爱,我们志趣相投,爱的死去活来,可是不幸的是当时正在闹文化大革命,我跟我的姑娘都有远大的理想,不想在所谓革命的事情上耽误时间,我们都计划好要考上名牌大学,然后一起出国的。
  但那时候所有的学生都疯了,我们当时的学生会长,他带头戴上了红卫兵的臂章,他带领一帮平日里看似很文弱的学生,冲进教授们的家里,骂他们是资本主义走狗,他们竟然活活的打死了那教授,在我看来,这些明显都是胡作非为罢了,我的印象里,那教授讲西方文学讲的不错,他算是当时国内研究国外文学界的泰斗,但就是因为这些,那些红卫兵说他的思想已经被资本主义腐蚀了,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那个带头的,也就是当时的学生会长,根本就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如果上面的事情还没有让你们对他深恶痛绝,那下面我跟我女朋友的事情,就会让你们彻底的记住这个人渣!
  我刚才说了,当时我们谈恋爱,其实文革到来的时候,我们正处在热恋中,互相对对方的身体充满了好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就算到了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的。那时候我们经常在晚上放学后漫步在校园的小树林里,当天色渐渐暗淡的时候,我跟她就无法控制的紧紧相拥在一起,我们做了那件事情,这在你们现在看来很正常,在当时的我看来也很正常,年轻人,血气方刚,这些事情都是无法避免的,但偏偏那时代不一样。
  我不敢说所有的红卫兵都是心灵扭曲的变态,但起码那个学生会长,是变态中的变态,他亲手抽下自己的皮带,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教授活活的抽死!
  那天放学的时候我跟我女友按原计划向小树林走去,我们没有注意的是,后面有跟踪的人。正当我们亲热的时候,那学生会长出现了,他满脸淫荡的笑容。
  我拉起来自己的裤子,知道这会自己栽了,我让他们放过我女朋友,我自己留下来,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那学生会长名字叫赵刚,你们大概都很惊奇,竟然和你们现在的校长的名字一模一样,我要说的是,那学生会长就是你们现在的校长。
  他让手下的那些红卫兵抓了我们俩,关在暗无天日的黑房子里,我跟他谈判,跟他抗议,但这些都无济于事,换来的只是更重的拳头,还有扑面而来的恶心的唾沫。
  赵刚让手下的人把我绑在板凳上,我女友跪在他脚边让他放了我,被他一脚踢开了。他让手下的那些人都出去了。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那禽兽不如的家伙!竟然当着我的面强奸了我的女友,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但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要活着,要亲手杀了这个人兽不如的家伙。
  光标一闪一闪的停下里,过了大约十分钟。屏幕上再次出现了几行字。
  后来他抽下来自己的皮带,叫来了守在外面的人,把我们两个都抽死了,你们几个胆小的小杂种,你们知道被皮带抽是什么感觉吗!?
  刘基本推开我,在电脑上打到:
  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我要你们把那该死的赵刚给我带过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刘基本继续打字。
  以你的能力,杀他还不是小菜一碟,为什么非要我们把他带过来。
  我是不散的冤魂,当年我的血洒在地板上,渗进了砖里,而那块砖后来修了这座教学楼的七楼,所以我只能在七楼平台上活动,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哪天那个狗日的衣冠禽兽会上来,那我就弄死他。
  但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文革快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靠自己的见风使舵的卑劣行径当上了学校的系主任,当年关我的那个黑屋子是他下命令拆除的,他怕留下证据,让对手拿他开刀,后来他又一手策划让工人们用那些砖补建了七楼平台,这倒好,给好多狗男女们提供了打炮场所,当然也包括我们,我们是真的没有地方去,而你们呢,你们这些大学生呢,好饭吃着,好教室坐着,竟然还不满足,竟然好些人晚上跑到这地方来打炮!我刚开始没有这念头的,都是跟你们学的。
  明天晚上,你们必须把那个赵刚给我带过来,我要亲手了结他!
  不然,我就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电脑屏幕黑下来,原来是自动关机了。
  “我们怎么能知道那是真的,如果他骗我们呢?”
  “就算是骗也要把校长绑过去,不然你没听见吗,我们要付出血的代价!”
  大家这晚上所剩下的时间都睡的比较好,因为我们知道这鬼魂的目标并不是我们。
  第二天我们谈好了计划,校长每天晚上都会开着自己的宝马回家,这些天他回家越来越晚,办公室里总是灯火通明,不过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前段时间有传言说好些挂科的女生为了让自己拿到毕业证,纷纷向校长献身,校长一把老骨头,都忙不过来了。
  晚九点,我们五个潜伏在校长办公室侧面的走廊里,隐约听见门里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时代真是进步了啊,现在这女生们可真是放的开,看来这最好的工作还是在学校里工作,最好的职业就是校长啊。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我们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吼了一声,不过十秒钟,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头发凌乱的走出来,回头向校长笑了笑:“那就拜托您了!”
  看来那学校里的传言是真的,我就说吗,怎么会空穴来风。
  刘基本听了听动静,里面好像已经没人了,而门还开着,刚才那女生走的时候没带上门,大概就是为了留给那狗日的校长回眸一笑,可却给我们留下了机会。
  刘基本带头,我们五个一起冲了进去,这时候校长缓慢的正走过来关门,却被我们扑了个正着,他那一把老骨头在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折腾,根本就是一废物了,刘基本轻轻撞了下他,他就倒在地上,大喊救命,我连忙过去用他桌子上的脏兮兮的卫生纸塞住了他的嘴。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校长啊!”
  “我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文革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文革时候?”
  校长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们这时候已经可以确定了,他之所以这么害怕,肯定是当年自己干了可怕的事情,害怕报应罢了。
  “还记得当年你当着面强奸了人家的女朋友,接着又用皮带把人家两个齐齐抽死了吗?那男的现在还活着,让我们带你去见他!”
  校长毕竟老谋深算,他马上镇定下来。
  “我没有啊,你们这些孩子,不要轻信别人的谗言!”
  “我们轻信别人的谗言!你看这些,这都是什么东西,在你肮脏的精液面前,你还想抵赖!”
  郑成功用两支笔夹起桌子上残留的卫生纸团,上面黏糊糊的,屋子里散发着女性生殖器的味道,你们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赵刚来不及反抗,就被我们扔进预先准备好的麻袋里,毕竟是人老了,体重也轻了不少,我当时想,如果我们今天不来抬他,他的时日也无多了,每天在那些年轻女生身上播撒大量的精子,再强的人也要夭折啊。这样一想,我心头便没有了罪恶感,毕竟,我们是帮凶。
  那天晚上我们把校长抬到了七楼平台,当他看见自己所处的位置的时候,竟然大失水准的尖叫起来,我们可是第一次看到这老头失去风度。
  身后刮来一股凉风,冰冷的月光从七楼的门缝里刺进来,我这次真真切切的注意到门缝中央的,那只血红的眼睛。
  五分钟后,那熟悉的板凳出现了,从六楼的楼道一直轻飘飘的飘了上来,那血红的眼睛从门缝里飘了进来,停在赵刚的面前,仿佛在问他:“老朋友,这么多年了,还认得我吗。”
  接下来那板凳就砸了下去,赵刚死的很快,我当时才意识到,这鬼魂并不像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那样的血腥和残暴,它在虚空里游荡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仇恨,就想看见仇人的死去,其他那些折磨啊,生不如死啊,并不是他所追求的,看来电影里头的那些,不过是一些变态的导演杜撰出来的罢了。
  血红的眼睛飘在空中,我发现那眼睛里出现了暗淡的神色,大概是大仇终报,却没有得到自己所要的快感吧。
  赵刚的尸体从地面上飘起来,像是有人抬着似的摇晃着离开了七楼平台,下了楼梯,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回到宿舍,电脑开着。屏幕上又出现一长串的字迹:
  尸体我跟我爱人处理了,我们不能连累你们,警察找不到尸体,就永远不能确定他的死亡,就不会立案侦查,只能以失踪人口作为结案。
  真的很感谢你们五个,我至今觉得偷窥不是件很好的事儿,不过如果不是你们偷窥,我根本就找不到你们,也发现不了,我竟然可以通过电脑和你们交流。如果早些发现,我跟我爱人在报了仇之后,也来得及投胎转世,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们都只能永远的作为野鬼,流落阴间了。那杀千刀的赵刚竟然乐呵呵的投胎转世去了,竟然还笑嘻嘻的说欠我的都还给我的,自己应该轻松去投胎,他欠我的可不止这些!不过阎王爷似乎没有意见,我也就彻底的放过他了。
  你要问我,现在在我看来,偷窥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儿,我会说,滚他的吧,各人有各人的爱好,爱干什么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所以就放手去干吧,注意可别被人抓住。
  至于我又放回去七楼平台的针孔摄像机,我看还是留在那里吧,通过这个我们可以交流,如果哪天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尽管打字就行了,我保证,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也不会在意你们偷看我跟我媳妇儿亲热,你们也看不见,哈哈!
  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拆去,我也不会再装回去了。日后只要你们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虽然我的能力不大,但做个倾诉对象,我想也是可以的。
  方方发神经的在电脑上打了如下的字:
  你跟你爱人为什么到现在还用避孕套,你不感觉那样很不爽吗?
  他俨然已经把那鬼怪当成了朋友,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怪他太鲁莽,惹火了这家伙可不是好玩的。
  屏幕上的word文档上很快出现了文字:
  你们以为阴间的人少啊,阴间的人已经太多了,从上古时期开始,那些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投胎的生物和人类就齐齐聚在了这里,这空间还要承载大量的流动居民,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吧,就是那些死了的,等着要投胎转世的人,如果再增加人口,阴间肯定会承受不了而爆炸了。再说阎王爷他老人家已经下了命令,谁再敢在阴间生孩子就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所以到现在谁敢啊。再说了,十八层地狱也快满园了!
  各位,我爱人来了,那就先再见了!
  屏幕上的七楼平台,一个板凳飘着上楼梯,怪诞的气氛里,我关掉了液晶显示器,接着关掉了主机。
  各位都没意见,我们都好好的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跟方方再次来到七楼平台,发现地上干干静静的,没有卫生纸团,没有避孕套,最重要的是,校长被板凳砸死的时候留下的血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我们是彻底的不会被怀疑了。
  我跟方方一个接着一个拆了所有的针孔摄像机,突然间我感觉背后有人看我,猛地转身,才发现是门缝里那只血红的眼睛,它并没有躲开,相反,那眼睛充满友好的向我们示意,我无法笑出来,所以只对它点了点头,便拉了僵在原地的方方飞快的下楼。
  那以后大概过了一个月,警察找到我们,说是校长失踪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我们进了他的办公室。我们说我们只是去反应一下食堂伙食不好的问题,反应完后就离开了。警察并没有收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带着麻袋的消息,不然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或许是某个加班的老师,锁门的时候看见我们进了校长的办公室,他肯定没多想,就离开了。那时候如果那老师的心头多一点点的怀疑之心停下来看一下的话,我们这会儿可都得在大牢里了。
  信不信由你,方方从那以后再也不偷窥了,他以很低的价钱在网上拍卖了自己的所有的装备,现在的和以前的。我们也快毕业了,都昏天暗地的急着上人才市场,急着找工作。
  七楼平台我再也没上去过,我相信他们几个也没有再上去,虽然那鬼魂对我们态度很好,但谁知道呢,我们就是害怕。
  有些晚上我睡不好,总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惨白色的月光下,一只普普通通的板凳从六楼轻轻的飘上来,停在七楼的平台上,避孕套出现在板凳上,它上下挺动,就好像那橡胶玩意儿自己获得了生命一样,然后地上出现大团大团的卫生纸,当然,还有那女人充满诱惑的呻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对那女人充满了好感。
  可是突然间,在梦里,这一切都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校长赵刚的脸,他被板凳砸的血肉模糊,可是他没有死,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惨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我看见他的一只眼睛掉了出来,反挂在脸上,眼睛里的白色粘稠状液体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掉。他缓缓的向我走过来,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过来。
  我告诉自己这是在梦里,极力不让自己陷入癫狂,但我的眼光不自觉的转向七楼平台上的门缝,那只血红的眼睛在那里,正对着我淫荡的笑。。。。。。
  每当这时我就惊醒过来,浑身冷汗。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要还的,赵刚害死了那个鬼和他的爱人,后来他被他们用板凳砸死了。而我们害死了赵刚,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担忧,而过了很久之后,当那个梦境已经变成习惯,变成我每晚睡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生命送给我的礼物,让我不再为害死一个坏人而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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