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财经大学灵异事件(下)
我说:想吃什么?你……你们……没说出去吧……啊?大龙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我听后的一瞬间,心脏几乎快停止了跳动!我操!不好!事情已经说出去了!居然是我和大亮干的!
我回避开大龙的眼神,掩饰住内心的惶恐,冲他摇了摇头就慌忙走了出去。到了走廊我就给大亮打电话,刚响了一声大亮就按死了,紧接着从寝室夺门而出。
你刚才听到了没?大龙刚才和我说的你听到没?!
听到了……怪我怪我!我一急居然就忘了这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啊?!
走走,出去!走远了再说!
我俩快步走出去,后来是一路小跑,从会培一直跑到二食堂,打了一饭缸的稀粥,然后又顺原路快步往回走。
大亮的眉头紧皱,我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我们真怕自己会害了大龙!如果大龙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这让我们以后怎样面对他!
了寝室,我们把大龙扶起来,看着他喝完一饭缸的粥后,我们又扶他躺好,并且告诉他哪也别动,一会回来找他。大龙点点头说好,就又缩起身子,翻身睡过去了。
大亮拍拍我,我俩飞快地闪了出去,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出了门,大亮就拿起他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哎是我!是我大亮!坏事了坏事了!……我现在去你家说吧,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得想个办法啊!……哎!我们马上过去!
大亮揣了手机,拉了我就往外面飞奔,我俩一直跑出西门,拦了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
去×××!快快快!
一路风驰电掣——司机被我们催了不下二十次。下了车我俩就往楼上跑,一口起跑到四楼,直接拉开门,顶开门帘就撞进去,却见那女人黑塔一般耸立在门后,给我吓得差掉叫出声来!
又是怎么回事?
完了!你得救救大龙!都怪我!大亮顾不得擦汗,只是朝那女人大声喊着。
我说过,死可免,伤不可免,我改变不了结果!那女人喝道。
我上次忘说了一件事!上次大龙受伤的时候,门上有字!……
接着大亮就把有关“口”字的事情说了一遍。
为什么不早说!那女人突然雷霆一般朝我们大吼,震得我俩鼓膜直响!
你们都进来!那女人大喝一声,扭身就进了卧室。
我俩只听见卧室里轰隆一声巨响,迈步看时,发现那写字台已经给我们摆在床边了。
我俩赶紧坐下,那女人拿出纸笔来递给大亮,说:你画!什么样的“口”!
大亮几笔就画出来了一个“口”字,把纸倒过来给她看,那女人只看了一眼,便猛地咬了咬牙关,两腮的肉突起一大块。
怎么了?是什么说法?大亮急得一头汗问。
这个口是哪天画的?恩?快说!那女人突然也急起来了回问大亮。
大亮被她这一喝问居然愣住了,眼神直勾勾的,嘴里说不出半个字。
我赶忙接过话来说:就在前天早上!
几点?几点!那女人急得直咬牙。
大概早上7、8点……是不是大亮?大龙刚要出门手就出血了,然后就发现门上有血字了?!
哦对对!大亮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应和着。
那女人看了看墙上那只滴答作响的老式挂钟,语速却缓了下来,但是一句话,让我和大亮差点当时就哭出来:
什么叫来不及?!大龙会出什么事?啊?求求你救救大龙!
师傅求求你救救大龙吧!我们求你了!求你了!!!
我和大亮带着哭腔一直喊!
那女人摇了摇头,说:我见过的事情比你们多,门上画血字的事情,是我第三次遇见……大龙当时说的没错,这个字符的意思,不是要你们“问”,而是让你们不要外传——“问”和不要外传恰好是两个相反的意思,这是那东西给你们下的圈套,大龙当时说中了,但是……遗憾的是,你们还是把它说破了……
说破了会怎么样?啊?我俩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继续追问。
12个时辰,也就是24个小时以内,如果你们找我,还来得及,但是你们真的来晚了,我帮不了了……对了大亮,我们村里的张家娃子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啊?哪个张家娃子?
就是死的时候,嘴里还含一块树皮的那个。
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是不是?!我突然朝大亮喊。
大亮睁圆了眼睛看了看我没回答,又转头继续看着那女人讲。
那女人继续说: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晚上死的,死的那天早上,他家门上也出现了一个口字,他也不识字,所以没当回事就给抹掉了,结果晚上就死了,嘴里还咬着一截树皮——现在想起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龙会吐出树叶来了。
那女人接着说:他家人觉得他死得蹊跷,所以要我给他做场法事,做法事的时候我就感觉门前阴气太重,于是就发现门上有血迹……这事多少年了我从没和他家人说起,因为不想他们家人受到牵连,不过现在张娃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和他们关系也是疏远,我和你们说起来也已经并无大碍。
大亮和我相顾一看,发现对方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大龙的事还没有解决,于是就问她:大龙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危险?出什么危险?
那女人说:如果按时辰来算的话,危险应该已出了,你们仔细想想,在血字出现后的12个时辰里,大龙有什么不对劲没有?你们还没有和我说起过的?
我和大亮盯着对方的双眼一直看,似乎想想起什么,但是过了几秒种,我俩还是没想起来什么。
好像真的没有,如果24小时内没有出事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大龙没事了?我俩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继续问她。
死可免,伤不可免,至于何伤,我这里也看不到,毕竟人鬼殊途。你们最好再仔细想想。
我和大亮又回忆了一遍:出现血线后不久,大龙就发烧了,然后就去了医院打了吊针。第二天大龙打完吊针回来后,就挖了灌木,被我们拉回寝室后大龙就吐了,然后就是现在病殃殃的……难道发烧就是所谓的“出事”吗?可是大龙现在已经不烧了啊!
到底大龙会怎样?!
你们等等,我想想办法。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卧室地板的一角,蹲下来朝地板上猛地一拍,一小块地板吱嘎地掀开一个角,她伸出两手探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猩红色的四角木头盒子,外面裹着一层油纸。
我和大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只见她打开油纸,再把盒子盖拉开,盒子里面分成大小两个格间,大的格间里摆放着许多张黄色的小纸条,整齐地摞在一起,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精致的毛笔,然后毛笔旁边是一盏带盖子奶沾尚
那女人拿出两张黄色的小纸条,然后把陶瓷碟子放在纸的左首,毛笔放在右手,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静坐起来。
过了一会,她张开眼睛,右手执笔,左手打开小碟子,原来碟子里面盛着半碟子朱砂,她用笔尖在朱砂上搅动几下,笔尖上瞬间有了颜色,这时她又拿过一张黄色的纸条来,开始在上面写起了东西。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粗人,但是写起东西来却很是漂亮。虽然我看不懂她写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笔在起承转接之间,就如同一条红鱼在游走,显得驾轻就熟,而且执笔的力度掌握得相当好,笔尖的毛束始终不破,饱时如满月,细时如新月,让我和大亮看得啧啧称奇。
不一会,两张纸条写好了,那女人却又从木盒子靠下方的地方拉出来一个很小的暗抽屉,拿出三个石章来,饱蘸了朱砂后盖在纸条上,然后对我们说:可以了。
这时我们细看那两张纸条,上面勾画的图案并不相同,但是看了那两副图案后,只觉得犰劲中透着一股霸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时那女人说:你们拿着这两道符回去,越快越好,一张贴在你们的门上,一张立刻让大龙和水吞服——贴在门上的那张,要保证三日72小时之内不落地,大龙便可得救。
我和大亮顿时大喜,心想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法子了,于是赶紧拜谢后就急急地奔了出去!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心里总算有了些底。大亮抹了把脸上的汗说:刚才我这汗真是出透了。我听他这一说,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也早已是汗如雨注。
转眼之间,我和大亮就回到了学校,兴冲冲地跑回四楼,已经又是满头满身大汗淋漓。
一推门进去,发现大龙的床上没了人,被子堆在一角,我摸过去,床铺还有余温。大亮抬头朝挨个上铺都看了看,也没见大龙的踪影。
大龙哪去了?病了也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我边想边和大亮说:走,出去找找他,他应该刚走不久。
关了寝室门,我在走廊拿出手机给大龙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嘟——嘟——嘟……”一声一声从耳边传来,我们边走往前走边听着,突然大亮一把拉住了我!
你听!你听!……三星和弦!是大龙的!
我把电话移开耳朵,听着静静的走廊上那渐渐大起来的和弦铃声——正是从四楼的厕所里面传了出来!
我和大亮一对视,然后发疯一样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
跑进水房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大龙!
我俩一前一后钻进去,只见大龙平躺在地上,目光迷离,仿佛只剩一丝游气,身上和头发上泡在地上的脏水里,这时他伸出手僵硬地指着左手的第一扇门的下面,我和大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头发登时就竖了起来——那门的下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大龙的那双拖鞋,已经被熏得发黑发臭,上面粘满了黏糊糊的绿色的胶质,正在顺着拖鞋的鞋面往下缓缓滑去!
我突然想起来前一天大龙吐出的东西,就吐在这个便间里,于是心里一阵发毛。大亮究竟是胆子大过我许多,他拔起身来,上去一脚就往那个便间的门上踹过去,可怎知那木门虽然古旧却也结实,竟纹丝不动,原来是里面上了锁了。大亮以为里面有人,于是大喊一声“对不起了!”,然后就回身扑向大龙,把大龙拉起来,朝他的人中穴就按去……
可怎知那木门里面寂静无声,不过当时我们却也没太在意,只顾忙活大龙。谁知几秒过后,木门里面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在我听来,感觉就像是两块硬塑料(比如麻将牌)用它们之间棱角分明的部位在不断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对!就象打麻将洗牌那样的声响!
听到这一声响,我当时简直就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顿声凉意,仿佛那个黑头白面的东西就在我的脑后嗅着我的头发!
大亮“啊!”地大叫一声,两臂夹起大龙的两腋就往外拖,我见了赶紧跟上前去,完全不敢看便间的方向,只顾扯起大龙的两条腿,拔腿就跑!我俩就一前一后地把大龙横着抬回了寝室!
按了很久的人中穴,大龙终于缓过来了,眼见着他的左胸在持续猛跳,头上的汗哗哗直冒,和着厕所里的脏水,一会就把枕头给浸透了。
我看着大龙慢慢闭上眼睛,眼球在眼皮底下微微抖动,心里特别难受。我转头一看,大亮正靠在床边的墙上喘着粗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望向对面上铺的方向。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大亮一句:看见什么了吗??
大亮头倚着墙,边喘气边上下挪动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我没见过大亮有这么害怕过,于是不敢继续问。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刚才那女师傅来,对了!不是还有两个符么!
大亮!把那两道符拿出来!快快!
大亮诈尸一样突然跳起来,匆忙摸向怀里面的口袋,打开油纸,取出两道符来。一道让我烧掉让大龙服下,另一道他自己贴在了门上。
我哆哆嗦嗦地把符烧掉,把纸灰盛在油纸上,拿过大龙的杯子,把他扶起来,一口灰一口水的咽了下去。
大龙,好了,你喝了就没事了。我又把他扶下躺好,给他盖好被子。
转头看大亮,他正在用胶水粘那道符,生怕那符掉了,在符的背面糊了厚厚一层。 >
大亮,你一定一定看着时间!72个小时,千万千万不能让符掉了!
这时候大亮又给那个女师傅打电话。
那边接起电话后,大亮说:师傅您好!是这样,刚才大龙已经服下一道符了,另一道已经帖在门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比较小。
>
大亮又说:大龙刚才晕倒在厕所了!师傅……不知道该不该说……刚才我也见到了那个东西!
我在一边听了,当时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只听电话那边又不知道在说写什么。
大亮一阵沉默后突然一阵惊呼:晚了?!怎么还是晚了?!不是说符可以压得住吗?!
我心头一阵惊悸,赶忙把耳朵凑到手机旁边一起听。
只听那女人说:
血字出现后的12个时辰内,如果不出事,这符还有它的用处,过了12个时辰,我也真的没有办法……
大亮这时打断她说:你为什么说是已经出了事了?刚才的事是血字出现后12个时辰以后发生的,你说的12时辰以内的事是什么?
只听那边说:别问我,我不知道。人鬼殊途,何来知晓。怕是大龙发生过什么,他没有跟你们说起吧。
我和大亮一时没有言语,于是那边挂掉了电话。我们齐看大龙,只见他面色发青,唇齿抖动。
我和大亮感觉大龙不对劲,于是赶紧过去,只见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汗流如注,浑身都湿透了!
我赶紧把大龙拉起来背在背上,大亮在后面托着他的两腿往上使劲顶了顶,然后我们关了门,就朝楼下疾步走去。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就去。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赶紧抢救,过了一会医生出来后说大龙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们问大龙是什么状况,医生说是心肺功能紊乱,问题比较严重。
然后医生就让我们去交押金5000元。可是那是5000啊?!我们上哪弄去!
我和大亮决定分头行动,我守在医院,让大亮回去和学校那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些钱——其实当时我之所以要留在医院,也是有一些私心的,因为我真怕回去以后看见大亮说的那个什么东西!
于是大亮就回去了,我要进去看看大龙,医生说不可以。没办法,我就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那时候已经是晚5点左右了。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大亮怀揣一沓钱出现了。
哪来的钱?
老张的,这B够意思!
老张是教他们课的一位老师,平时管他们挺严,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够意思!
交完押金,晚上大龙就住在了医院里,医生说什么也不让我们看他,没办法我和大亮只好回到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快9点了,寝室里只有耗子一个人在,其他的估计都在自习室里用功。
听见门响,耗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问,你们去干吗了?
大亮说:大龙住院了。
啊?大龙怎么了?耗子一把扔下手里的《基础会计》,猛地直起身子坐起来。
大亮和我在他的床上坐下来,大亮说:今天四楼厕所出事了……这件事只能我们寝室几个知道,谁都不能外传,谁要是外传了,咱们几个就都得遭殃!
出什么事了?!那东西又来了?!什么时候?!耗子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操他妈的……是大白天……被我看见了!大亮绷紧了脸说。
大亮的一句“大白天被我撞上了”当时就把耗子噎住了,只见耗子的脸唰的一下子白到耳朵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直是一个劲地往我俩跟前凑合。
大亮说,其他兄弟呢?
耗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秒后醒过神来——……啊?啊!他们……他们都在楼上自习!
大亮不知道给谁打了一电话:喂,你们在一起学呢么?……你们都下来,快!……对,在寝室!赶紧的!
过了一会,楼上轰隆轰隆下来4个人,一个不少。安子走在前面,一推门就问:怎么了大亮?!不会又出事了吧?!
大亮说:关好门……哎!小心门上那道符!别碰掉了!我跟你们说,大龙今天住院了,突然心肺功能紊乱,很严重,今天刚跟老张借了钱把住院费垫上,现在他的情况很不好,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近来发生的这些事,谁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不希望大龙的情况变得更坏,我想兄弟们也一样!第三件事,很重要的一件,就是,大龙病成这个样子,我觉得需要他家里人来这边看看他,明天我就跟班主任提议,让他联系大龙的父母,等大龙父母来这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和他们说起那些事!我会提前和大龙说好,他也不会说出去!这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们明白吗?
大亮一口气说完以后,7个人都目瞪口呆杵在那里,半天才眨巴一下眼,然后谁也不说话,只低下头,默默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看得出大家都很害拢?乙仓?来罅恋挠眯摹???⒚挥邪阉??楼厕所又撞见那东西的事说给他们听,是为了避免大家过分害怕。那天晚上寝室死气沉沉的,床上好像躺着7具尸体一样,谁也不说一句话。连平时爱打呼噜的两位,那天晚上也没了动静,不时从谁的床上突然发出点幽幽的绿色的荧光,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没睡着。
张震的鬼故事磁带应该还放在桌子上那个小小的手提录音机里,这几天一直没人敢打开过。
那一晚真是难熬,第二天早上大家爬起来互相看看,都是一眼睛血丝,那天早上8点他们都要在会培楼里上课,我也要在8点去主楼上课,于是就一同起来,各自拿了洗漱的东西,结伴往三楼厕所赶去。
我死活没敢去三楼上厕所,只见他们几个一个一个鱼贯而入,看得我心里禁不住阵阵发毛,真怕里面又传出来昨天大亮那种撕心裂肺的号叫。
大亮见他们几个相继进去又出来了,于是他也进了去,我看在眼里,心里为他捏一把汗。
过了一会,大亮出来了,把脸盆凑到我旁边,小声向我耳语:三楼的没事,门都是开着的。
我这才稍稍缓和过来,迈了几步,把头探进厕所里往上看了一看,只见左手边第一个便池的正上方,湿漉漉的悬着一大片水滴,将滴未滴地挂在那里,还微微泛点草绿色。登时我浑身打个冷战就退出来,胡乱几下擦干净脸,和他们一起朝寝室走过去。
到了寝室,我扔下脸盆毛巾,和他们说:以后上厕所都去二楼吧,三楼的也不要去了。
又怎么了么?他们都问我。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三楼也不对劲,别问了,反正你们谁都不要去就是了。我没敢把我看到的和他们说,只顾闷头叠被子。
那天我先去主楼上了趟厕所然后才跑去上课,中午下课以后,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回了寝室,一推门看见他们都打了饭在寝室吃。
恩,下课了?来一起吃。今天我早上就跟班主任说了大龙的事了,他上午联系了大龙的父母,他们大概明后天就能从鹤岗过来。
我说:好,到时候他们来了再说。下午你们有课没有?我下午没课,想去看看大龙。
他们都说一起去。于是吃完饭,大家坐了车就来到医科大学医院。
护士允许我们探望15分钟,我们7个赶紧钻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大龙非常憔悴消瘦,一夜之间,眼眶凹进去一块,脸上好像没剩多少肉了,看得我们几个都很难受。
大亮走到床头,说:大龙,你爸你妈明后天就过来看你了,你别担心,配合大夫慢慢养着就行了,有事就打手机给我们几个。那个……大龙,有个事要提前跟你说……大亮琢磨怎么说这话才好。 >
什么事?大龙静静地看着他问,表情非常平静。
你不能把这几天的事和你爸妈讲……你明白吗?说出去对谁都不好,谁都不能说,还记得吗?说着大亮画了个口字在自己掌心。
恩……我明白……明白……这几天你们都好吧?——大龙还没忘问问我们。
我们都挺好的,我们7个一起凑上前来,有点诀别的气氛,感觉耗子差点就哭出来了。
我们几个和大龙又闲话了几句,想尽量让大龙高兴起来,可气氛始终是压抑的。15分钟转眼过去了,护士进来催了,没办法我们就走出去了,出门前又告诉大龙,千万不能说那些事情,大龙眨眨眼睛说好。
回去的车上,我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
住在会培的自考的学生,也就是我寝室的这些哥们,都是入学就统一住在这栋楼里的,没的选择,而我这样走读进来的学生,其实是可以选择宿舍楼入住的,当时我就是图会培楼离主楼比较近,才误打误撞报名进去住下了……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说实话,我是想换个地方了……
大亮,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说……。我突然拍了下大亮的肩膀。
恩?大亮转头看我。
我想……算了,等大龙好的吧……
大龙的父母是赶第二天第一班的班机来的,上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好没课,就在寝室里看会书。这时门“咚咚咚”敲响了,同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408,开门啊!
>
耗子跳下床,把门打开,见班主任一个人站在门外。
老师好,老师好……寝室里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候。
大龙家长刚刚来了,在我办公室,你们现在有没有事?去说说情况?
走走!大亮跳下床来先穿上了鞋。我们跟着他几个鱼贯而出。
到了办公室,一推门进去,看见大龙的妈妈哭得已经是个泪人了,大龙爸爸坐在一边,默默地大口抽烟。
班主任介绍了一下:这是大龙的父母,这是大龙寝室的同学,大龙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是他们送大龙去医院的。
快带我们过去!现在就要看他!大龙父母两个显然已经急得不行了。
怕人多嘴杂说错话,于是只有我、大亮、班主任,还有大龙父母一共五个人挤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大龙妈妈一见大龙就是大哭一通,他爸爸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然后突然把我们拉在一旁,到底怎么回事?
大亮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大龙有一天突然发高烧不退,然后吐了一通,接着就越来越严重,我俩几个见不好,就跟老师借了钱,把大龙送医院来了。
哦……谢谢你们俩。说着,大龙爸爸和我俩挨个握了握手说。然后他接着说: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在外边,真是不放心……
住院住了4、5天的样子,大龙终于出院了,精神还可以,只是看起来身体疲倦,医生说要加强营养。
大龙他爸说要留下来陪大龙几天,等身体好了再走。大龙他妈就和他吵起来了,一定要给大龙办退学,回鹤岗照顾。大龙他爸说,这学校不好进,这退了以后,大龙没个文凭怎么办,可大龙他妈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就到办公室,要给大龙办退学手续。
…………
其实如果直接退学的话,说不准大龙还不能疯,可是这能怪谁呢?难道能怪一个母亲对她儿子深深的爱么?
大龙躺在寝室的床上一动不动,大龙他爸终于拗不过大龙他*的眼泪,终于也同意给大龙办了退学手续,他们两个正在办公室里和老师在谈。寝室哥几个都在屋子里,围着大龙说这说那的。
过了一会,门开了,大龙爸妈走进来,我们都站起来给他们让个座位,让他们坐在大龙旁边。 >
大龙,退学手续办好了,明天一早咱就走,啊,回家养一段时间咱们再做打算。大龙冲她点点头。
说完,他妈又转过头来,对我们几个说,老师的钱我们已经还了,真是太谢谢你们这些小同学了!阿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好!
哎,阿姨说哪去了,咱们跟大龙都是兄弟。
大龙这时候突然一转脸偷偷哭了,搞得我们都挺难受。
这时候大龙他爸突然说:请问洗手间在哪,我要去一下。
我们几个心里咯噔一下,我正想说话,只见大龙猛地转过头来,大喊一声:别去四楼!!!有鬼!!!
我们几个当时就慌作一团,大龙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爸,张着嘴想收回刚才的话,可是为时已晚。大龙他爸police出身,洞察能力不一般,瞪大了眼睛,朝我们8个人惊异的脸上那么一扫,就发现出了端倪,然后头绕过半周,突然对准了我的两眼就问:哪有鬼?!大龙的病是闹鬼闹的?!
我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斜眼看看大龙,却见大龙也在张大眼睛看我!我心头一急,嘴上赶紧说: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大龙在说什么!
你们等着我!说着大龙他爸甩开大步就往外面走去。我们几个哪里拦得住!只见他甩着两只粗壮的胳膊,几步就走出了很远!
这时幸亏大龙他妈,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毕竟女人还是胆子小些,大龙他妈见他一夺门而出,赶紧跑着追了上去,我们几个赶紧也跟着追出去,只见大龙他妈把他拦腰一把揽住,大声喊:逞什么能!再出事怎么办!赶紧回来!
我们几个赶紧又缩头回了寝室,紧接着他们两个人也进来了,大龙他爸被他女人大声吼了一嗓子,明显有些冤气,瞪了大龙他妈一眼,大龙他妈也不甘示弱,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大龙。
我赶紧岔开话题:叔叔阿姨你们今天晚上住哪?用不用我们帮你们联系学校宾馆?他们说,那就谢谢了。
又说些闲话,那个白天就过去了。到了晚上,后来我们都猜,应该就是那个晚上,大龙真的出事了。
那天晚上大龙没和我们住一起,而是和他爸他妈一起住了学校宾馆。我直到现在也不能确认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们在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只听会培楼里有人在惊呼:哎?这些灌木怎么都被拔了,谁干的啊?
当时我们寝室的7个人是在三楼的水房一起洗脸,是别的寝室的一个人一边靠窗刷着牙,一边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当时我脑子里只觉得嗡地一声,临窗往下一看,只见楼前的那些灌木被连根掘起,七歪八斜地横在地上,草地上一片狼籍。
大亮这时也贴过来看了一眼,二话没说,抱起脸盆就往寝室跑,我跟着也跑了回去!
大亮和我扔下脸盆,穿上衣服就往外跑,简直一句都不须多言,我们心照不宣地往学校宾馆方向跑过去。
到了宾馆我们问服务台,问×××在几号房,结果服务小姐告诉我们,他们昨天晚上就退房了。我和大亮说不可能的,昨天傍晚才入住的怎么会马上就退房了!结果小姐又核对了一下说:哦错了,不是昨天晚上,是今天一大早退房的,是……凌晨5点。
我和大亮一对视,同时抓起手机拨大龙的电话,结果是我的先拨通了,听着一声一声“嘟——嘟——……”的盲音传过来,我这汗就顺着两边脸淌下来了。
打了一遍没人接,我挂掉又打一遍,这回刚响一声就有人接起来了。
喂?!——接电话的不是大龙,而是他爸,声音很着急。
喂?叔叔吗?我是大龙寝室的同学!你们在哪呢?!
他爸刚要说话,只听见一个女人突然在旁边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冲着鼓膜就刺过来,歇斯底里的很是kb!
喂?!喂?!叔叔你们现在在哪?!
在医院,昨天那个医院!他爸好像还可以保持住清醒。
好!你们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边挂掉电话,我边拉起大亮就跑,一口气跑出学校,打了辆车就飞了过去! >
不过我们没有看见大龙,大龙正在急救室里面尚未脱险,门前的椅子上坐着他爸和他妈,他妈哭得一塌糊涂,边哭嚎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爸低着头,把手绕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我和大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这时大龙他妈拿出纸巾来擦眼泪,发现了我们站在那里,我们于是迎上前去叫了声“叔叔阿姨”,然后就问大龙他爸:大龙又怎么了?!
他爸说:昨天半夜大龙突然发烧,后来我们想熬到早上再送他去医院,结果5点的时候他突然吐了,吐出些绿色的东西,我们就赶紧把他送来这了……
我和大亮感觉头皮一紧,背后冰凉。绿色的东西?!大亮赶紧问:昨天你们晚上一直待在宾馆里吗??
只见大龙他爸低下头,两手手指交拢在一起放在鼻子下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半天,大龙他爸才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我突然间想起什么,于是大声喊了声:停!!!先别说!!!
他爸吓了一跳,打了一激灵然后看着我,大亮也转头过来看,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凑过去,朝大亮耳语几句。大亮听完倒吸口凉气,嘴里碎碎念道:哦是是!!真悬!真悬……
大龙他爸看得不解,怔怔地看着我俩不知道在干吗。这时我说:叔叔,是这样!昨天晚上的事,可能就你们三个人知道!这就够了!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受牵连的也就越多,大龙的病就越坏!所以您也不要向我们说起了!
大龙他爸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大龙他妈也止住了哭,在静静听我说话。
其实刚才我和大亮耳语的是:刚才我们没到他们宾馆房间门口去看看,不知道门上情况怎么样,一旦上面有“口”字,那说出去了无异于自杀。
大龙躺在抢救床上,被两个护士一前一后跟床一起拉了出来。大龙鼻子里塞了跟吸氧管,但是看不到他的胸腔有呼吸时的起伏,他两眼大张,直勾勾地望向空中虚无的一点,像是向谁求助,也像是无力报复。大龙爸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发疯一样奔向那张移动的病床,我和大亮也不禁大哭起来,上去抓住大龙的手,希望他能看认出我们来……
但是一切都无可挽回——至少直到现在,我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大龙的好消息——甚至坏消息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过了几天,大龙被他的父母接回了鹤岗,那个北方的陌生小城,临走之前,我们和大龙父母说,到了那边,一定要告诉我们大龙的情况,大龙父母哭着说好,泪撒机场,我们依依道别。然而匆忙之间,忘记记下大龙的其他联系方式,只有他的手机号。可从那以后,无论我们怎么拨打,却总是关机,再然后,就是停机。于是我们没有了大龙的一切消息。
…………
大龙的退学给了我们寝室其余7个人以深深的打击,这份打击来源于我们内心的恐惧。我是第一个想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宿舍楼的人,可怎知,事情居然又轮在了我的头上。
我通过系里几个哥们,在2号楼找了一个空铺,准备哪天搬过去住。一切准备停当后,我决定和寝室几个哥们打个招呼,然后就搬走。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大家都没什么事,我在学校旁边的饭店订了个包间,把大家都叫了去。酒过三巡,我说:这顿饭吃完以后,我恐怕就要离开会培了,我真的怕了……希望兄弟们都别怪我……
话没说完,耗子就说话了:别说怪不怪的了,我现在也在考虑退不退学,太吓人了,还不能跟别人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我俩这一人一句,搞得大家都很闷——其实谁不想走呢?只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就是一杯又一杯的闷酒,喝到最后的时候,大家互相都扶不住了。
我们7个晃晃悠悠地赶回去,走到楼下时,才发现不只是楼后的灌木,而且楼前的一大排灌木都被拔了。我们个个以酒壮胆,看了一眼也没在乎,就互相挽着上了楼。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和大龙那次一样,还是早上。
):前一天晚上喝的太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尿憋醒了,于是赶紧下了床,惺忪着两眼就往2楼厕所跑。那时候天还没怎么亮,2楼厕所的灯还是那个死样,黄不拉及的,我顾不上想太多,方便完了又赶紧往回跑,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
跑到408门口的时候,我刚要开门,突然感觉耳朵后面好像有微风一凉,但是瞬间又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一时的幻觉,我心里不禁打个寒战,猛地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我又朝四周和头上看了看,确认什么也没有,才哆哆嗦嗦地用钥匙开门,就在这时,感觉一小股热流顺着我的耳朵根就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滴鲜红的血滴无声地滴在我的白色外套上!
我伸手往左边耳朵一摸,一股湿热的感觉传来,拿到眼前一看,一大把鲜血!我当时非常想大声喊,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喊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被噎住了一般!我当时也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用钥匙猛戳锁孔,但是手一直哆嗦着怎么也插不进去,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就着门开的一势,我赶紧连滚带爬进了寝室,喉咙才觉得得以宽松许多,只见耗子一边大力靠上门,一边给我拉起来,大喊一声:怎么了?!
这一声发喊,把大家全都喊醒了,轰隆几下全都下了床,精神全都抖擞起来。
你耳朵怎么出血了?!大亮一边说一边拿来一卷卫生纸给我擦了擦,但是血又马上涌了出来。
口子不深,没事!大亮看了看,又拿来一块创可帖给我帖上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七嘴八舌地问。
我猛喘了半天才定过神来,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去厕所回来就这样了!我去的还是2楼的厕所!是不是缠上我了!——我一边喊一边猛地哆嗦起来,只觉得自己突然成为一个空壳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知觉。
安子赶紧给我拽了床被子披上,我才感觉到有一点点温暖。大亮定定神,说:没事,门上有符,进不来!说着他掏出那把刀来,耳朵贴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大概是什么都没听到,大亮又慢慢把锁拉开,然后往后猛地一拉门,门“啪”地一声打开——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冬天的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寒遍了我们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耗子突然面部抽搐起来,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看我们,又看看门,一边慢慢抬起手来……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只见两道细细的血线挂在门上,血线的末端还在往下不断滴淌!那血线一道稍长,一道稍短,短的那道将长的那道分成长短大致相同的两段,并且冲破了长的那道,稍稍露了一个头。图案好像匆忙抹上,有些潦草。
大亮探头出去看看没别的东西,于是又一步迈回来,蹲下来看着那往下滴淌延伸的血线,转过头说:看来是刚刚画上去的……这回不是“口”字,像是打了个“×”…… 最吓人的微信鬼故事号:kongbuwang,赶快添加!
什么意思?他这一问,正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思。
我看了那字,心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猛地一惊,大喊:我知道了!!关门大亮!!
大亮听我这一喊,赶紧缩身进来了,问:怎么了?!你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说:这不应该是个一个“×”!而是一个“人”字!人在门中是个“闪”字!另一个理解是把“人”关在“门”里!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意思!……你还记不记得师傅说的话了!圈套!这是个圈套!
大亮倒吸一口凉气,倚在门上半晌不动,眼里全是余悸! 最吓人的微信鬼故事号:kongbuwang,赶快添加!
寝室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看着我等我继续说。
这时我转头对寝室其他人说: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出了门咱们就完蛋了!肯定完蛋了!
我当时简直都快疯了!
大亮突然猛地从我身边窜过去,吓我一跳,只见他三下两下爬上上铺,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来,哆嗦着肩膀打了个电话:
……喂!师傅!师傅!我大亮!我们门上又有血字了!快来救救我们!!……今天早上!就刚刚!……是个“人”字!……对!人口的“人”!……真是这意思?!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好好好!几点?!……好!那我们等你!!师傅你一定得来啊!!……什么?!准备什么?!……好好!还有吗?!……好!到时候你到学校正门后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怎么走!……放心!谁也不出门了!等你过来!你一定得来啊!!
挂掉电话,大亮松了口气,然后用力咽了口吐沫,对我们说:今天半夜她会来……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
大亮直接从上铺一个高儿蹦到地上,一边穿拖鞋一边说:刚才师傅说她之前见过“人”字……哎,你还记不记得了,师傅上次说她见过三次门上血字,一次是大龙的,一次是张家娃子门上的“口”字,剩下那一次我猜就是个“人”字了,也不知道是他们村谁家的……大亮一边穿鞋一边扭头问我。
哦是!我想起来了!我回应他。
身边几个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于是大亮和我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前几次我们见师傅的经历讲了出来。他们听得脸全白了.
对了大亮,刚才我听你说“准备”什么?什么意思?我问大亮。
哦对了对了!刚才师傅说,让我们找个长宽各不少于三尺的一块平地,而且必须是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如果那地方离得我们远的话,再让我们准备一个望远镜,她到时候会在那平地上作法,让我们帮她随时看着周围的动静……对了,上哪去弄望远镜啊?你们谁有啊?
安子这时候赶紧说:我有我有!上一次去现场看球的时候买的!边说着,他边从箱子里快速翻出来一个望远镜出来,递给我们。
太好了太好了!正当我们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耗子突然在背后来了一句:我想上厕所啊!憋死我了!怎么办!
这时又有好几个兄弟都说要去上厕所——是啊,昨天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这可怎么办!我在寝室东西乱撞,想找个东西,直接就在寝室解决掉,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最后没办法,我说:这样吧,咱们让楼上女生帮咱们买个大桶水送来,咱们就地解决,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说好。过了一会水送来了,我把水倒进壶里,然后空出桶来,递给他们……这看起来是很好笑的一件事——但是放在当时,又有谁是可以真正笑得出来?
那一天真叫度日如年,一上午一下午,又加一个晚上,我们就一直窝在寝室,什么都没吃,只是偶尔喝了点水,觉得越坐越凉。其间,我和大亮选好了一块平地,刚好就在楼下边,正对着我们寝室——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围了一圈坐在窗前,只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滴答走过,等候那救命师傅的出现。
她说几点来?我见时钟快转到“2”的位置了,于是扭头问大亮。
她说是两点,再等等!
话音未落,只见大亮的手机开始绿屏闪烁,大亮如同溺水之人突然见到救命稻草,劈手上去就抓了起来。
喂?师傅!您到哪了?……是!都在寝室!谁也没出去!……这样,您从西门进来然后右转,然后转到我们楼后的空地上,就能看见我们的窗口了!我们在四楼,紧靠楼角的一个地方!……好好!您快!
大亮扔下手机,说声“终于到了!”,然后搓搓两手,很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一把拉开窗帘,然后再拉开窗,刺骨的寒风猛地吹进来。我们几个有的站在窗口那里,有的踩着凳子在后面看,有的爬到了床上,探下身子往外看。
夜色压得每个人都窒息起来,我们紧紧盯着楼下的每一丝动静,不出一分钟,隐约见得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前面楼角处拐了出来。
我们怕惹了别人的注意,早早就把灯关掉了。大亮见了是师傅过来,赶忙取过手电,朝楼下的某个地方晃了一晃,只见那团红影奔着那道光所指的方向就走了过去,渐渐地,离得光线越来越近,那红色也随着鲜亮起来。
那团红影终于走到了光线里,被那手电微弱的光线照着,好似黑暗中一簇将熄未熄的火堆,看不十分清楚,却是感觉蕴涵了能量无穷。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感觉心生胆气,感觉虽然迎真劲风,身体却暖了许多。
接着只见那师傅将双腿盘作莲花状,就坐在了那竹席的中央,正对那丛灌木。然后她伸出手扯了脑后一下,一头粗直的长发立刻顺肩披将下来,她开始一动不动打起坐来。
过了一会,只感觉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风呼啸着迎面冲击在我的脸上,又马上号叫着转向别处,地面开始飞沙走石,吹得那师傅的头发横着飘起来,红色的衣服也随风鼓荡,好似那团火堆燃烧了起来——而唯独那地面的竹席是四平八稳纹丝不动,钢板也似地贴在地上,托着上面静坐的师傅。
又过了许多时,四周的风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突然被凝住,只见师傅的红袍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出些幽幽的红光,不是很明亮,但是将周围三尺之内通通照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就是那个声音!麻将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来了!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先从四楼厕所的窗口跳出来——仿似人型,却又比成人矮上一些,看不清楚脸上的模样,只是很痛苦的抽动着身子,在跳出的一刹那,两手抓住了顺楼而下的一个水管,一纵一纵地跳下去,在跳到二楼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力量向下牵引着,于是它又想往上跳回去,但那股力量却拉得它动弹不得,终于它又不得不往下一纵一纵地扭动身子跳下来,就这样一直跳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它两手一松水管,猛地砸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声音——接着它翻起身来,又在地面上跳了两下,一头钻进那堆七歪八斜的灌木里,再没了动静。
当时看得我是大气不敢出一口,正当此时,只见又一团黑影也一纵一纵地,顺着旁边的石墙,从楼前的方向跳了过来!
只见那黑影从楼前一纵一纵转过来,突然一个变向跳到石墙上,死死扒住石墙中露出的石头的一角,不停地扭着身子靠向石墙去,死活也不向前挪动,而另一头,却好像始终有股力量在牵引它走向师傅那个方向,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始终未见分晓。而这期间,那师傅却是一直坐定,未动得分毫。
过了一会,一阵“噶——噶——”的麻将撞击的声音突然从那东西体内迸发出来,深夜里显得十分凄烈,直从我鼓膜震荡到我全身,让我瞬时浑身麻痒。
这一声过后,只见那东西被腾空横着牵引向了师傅的竹席旁边,而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却猛地用两手一撑,嗖地一下也钻进了旁边的灌木里面。
这时只见师傅腾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我连忙拿过望远镜一看,好像是两个灵符——只见她手持灵符大踏步走向前去,绕着那花坛走了半圈,然后突然朝两株挨着的歪倒的灌木劈手按了下去,只见那两株灌木立即上上下下泛烁起微微的红光,仿佛在暗自燃烧,几秒过后,那两株灌木边便不再了踪影,灵符也随之不见了。
这时师傅慢慢松开两手,踉踉跄跄地走回竹席上,又开始打坐,过了一会,夜风又如往常一般呼啸起来。
这时我见师傅站起来,收好竹席,又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紧接着大亮的手机就响了,只听见对面一个声音很疲惫地说:你们现在下来,没事了。
我们觉得人下去太多的话,看门的大爷可能不给开门,耗子还有几个兄弟更是胆子小的要命,坚决要留在寝室里,于是就只有我、大亮和安子三个人下了楼,对大爷谎称安子拉肚子要去医院,就出了楼。
我们出了楼,赶紧转到楼后去,只见那师傅正坐在花坛边上扎起她的头发,见我们来了,就说:我现在没力气了,你们来挖!
挖?挖什么?我们几个一阵纳闷。
这一圈土,径直朝下挖一尺,挖到东西后告诉我!我现在要休息一下!边说着,她边用手指在土上画了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圈给我们看。
我们几个听了有点害怕,互相看看,谁也没敢动手。
我已经告诉你们没事了!怕什么!快挖!一定要赶在天亮以前!
哦!好好!我们几个赶紧四下里找了薄木板什么的,朝那块坚硬的土就挖去
冬天的土坚硬无比,挖了一会我们几个就感觉手上疼的要命——关键是拣的那些木板太不中用。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一看手机,快四点了!才掘下去两寸,这怎么能行!我一抬眼望望楼上,看见我们寝室里一直伸出几个脑袋,我就冲他们轻轻喊:喂,扔下几把刀来~~~
过了一会楼上扔下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块桌布,里面包着三把刀。于是我们又开始用刀掘起来,大概三四十分钟过去,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几块形状并不规则木炭露了出来。
我们几个赶紧向一旁的师傅说:师傅找到了!是不是就是木炭?!
师傅点点头说:好!继续挖!就快了!
我们掰下来两根树枝,把挖到的木炭夹起来放在一边,又继续朝下挖。
这时那师傅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你们小心点,别挖破了。
于是我们几个又小心翼翼地一刀一刀挖下去。挖到后来,我们几个手都软了,最后真的是差不多一尺深的时候,我的刀突然“咚”地一声磕到了一个硬东西。
停停停!有了!我一边小声喊着他俩,一边慢慢把刀收回来,开始用手一点一点抠开下面的土坷垃。大亮赶紧拿来手电照过去,只见土层之下,隐隐约约透出一小片绿色。于是我们赶紧一鼓作气挖下去,只见那绿色的面积由小变大,形状也随之立体起来。
那是两块人的手骨,从拇指方向可以判断出都是右手,一只手大,一只手小,都完整得不少一根骨关节,那两只手在手电的照射下,如璞玉一般通透,泛着绿色的光,更奇异的是,两只手居然紧紧握在一起,那握紧的关节间甚至没有夹住一丝灰土!
我当时见了这东西有些害怕,毕竟是两只人手,于是不敢捧着,就要把它放在地上,这时候只听那师傅讲:就是它了,拿来给我。
我小心翼翼捧着两只手交给师傅,只见师傅早已准备好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盒子底下铺了一层她刚才在旁边摘到的灌木叶子,然后把这两只手轻轻放了进去,然后又走到那几块木炭前,把木炭轻轻盖在手的上面和四周,最后又摘了几丛灌木上的叶子铺在最上面,方才合上盖子。接着她又从怀中轻轻拿出三道黄色的灵符,封好盒盖的三面盖口,最后又递给我说:拿去,再按原处埋回去!
我们几个又把那盒子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等一切都折腾完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翻起白色霞光了,一时间,我们几个都感觉无比松畅,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觉这一段时间以来从来未有过的舒坦。
我们几个熬了一宿却谁都不困,追着问那师傅:到底这人手是怎么回事?木炭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却说她很累要回去休息,不肯说,于是我们就要她简单透露两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但她还是不肯。没办法,我们只能和她作别。
我们送她到校门口,临走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那个地方埋着的东西,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
接着她居然主动道出一些原委来。
那师傅抬头望望东边,只见一轮红日正冲破云霄,冉冉腾起,这时她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也罢,我不妨说上几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楼的前身是作什么的?
我们几个都摇了摇头,不解。
是坟地。数年前,这地方东去五里之外,是个死刑场,受刑完的死人都在这里埋下。刚才我捉到的这两个,便是当年受死的冤魂,本来罪不至死,却命丧冤刀之下,因其已死而不能做回人形,于是得赦后便在这里落草为鬼,刚才你们见到的那两株,便是他们的树形。多少年来,两人在这里一直相安无事。
他们两个原本夫妻,不知受了什么恶报冤死这里,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两只手,大的那只是男,略小那只是女,两手握得紧紧,看得出恩爱非常。 >
他们本性本是淳良,并非恶鬼——不过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在我捉拿他们的时候,我注意到从四楼出来的那鬼,行动明显不便,好像是拖着一条残腿,以致最后从二楼失足跌下来——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你们中的哪位曾经招惹了灌木,让它变成了这样,所以它们才要决意报复你们。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谁都没有答案——也许是大龙曾经无心做过了什么?但我们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病床上直瞪两眼的大龙,都难受得低下了头——但是遗憾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并且无法挽回的。
那师傅看看我们,继续说:
至于那两只冰玉手骨,正是他们形骸的化身,你们切切不可动它,也不可告知其他人,就当作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当然,从今以后,你们就可以自由活动。
那盒子上我已经贴了灵符镇住,只要无人掀开来,他们便不会出来继续作恶,如果真的有一天事犯出来,我也保你们不得!这一点你们切记!
我们都点点头,非常感激。
其实我本不该说这么多,我曾告诉过你们多次,“人鬼殊途”——不同路者,其实不必打探太多,否则会遭天谴——但是今天之所以和你们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知道近日我必有劫数,躲它不过,命数寥寥,无剩几日,所以现在说出来这些便也无妨了。
当即我们一起瞪大了眼睛大喊:什么?!
只见那师傅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也是最后一次!——就转身迈步走开了,我和大亮赶忙跑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见那师傅始终领先我们几步,始终追也追不上,没过几秒,只见那师傅走过一条马路,穿进一条小巷,待我们追上前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无奈,我和大亮悻悻而回,和其他五人一起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走过那个埋盒子的地方,只见周围被拔出的灌木叶子尽皆发黄死去,接着转到楼前,发现也是同样情景,看得我们几个啧啧称奇。
走到四楼的时候,刚要往寝室方向走,大亮突然间来一句:敢不敢去厕所看看?
怕什么?不都没事了么?——这时候耗子反而胆子大起来了。
于是我们七个一起来到四楼厕所,时间还早,厕所和水房都没人,只见那厕所的左手第一扇门依旧是关着的,门高两米,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情况。
我们试着推了一下,门却依旧在里面上了锁,大亮拍了一下门,里面也没人响应,我们正待要走,却见从门下那发黑发臭的小缝里渗出一小滩绿色的稠汁,好像从死人身上流淌出的血,已经晾了几天一样。大亮发声喊,大家一哄而散都跑回寝室去了。
幸运的是,那之后的几天都相安无事,于是我们都认为这些不过是那鬼留下来的一些残液罢了。
几天过去,我某一日突然想起那师傅说过的“命犯劫数”,于是很想知道师傅的情况,就让大亮打电话给师傅,问问她的近况,可是无论早晚,拨过去却总是关机,就这样连拨了两天,我和大亮终于坐不住了,一定要去她家拜访一下。
第三次来到那个熟悉的红砖楼的四楼,门依旧是半虚半掩着,我和大亮轻轻拉开门,吱嘎一声响,听听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们拨开门帘,一前一后就往里走去。
卧室里没人,灯是灭的,早晨的阳光被对面楼顶晒的衣服拆成几缕,从远处稀薄地照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好像非常悲凉。我们又转身出去,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人。
于是我们又走回卧室四处看,这时我发现那写字台的抽屉并没有关好,稍微突出了一块出来,大亮也同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我俩一起走到那抽屉的前面。
大亮慢慢拉开抽屉——一个银色的小钵放在那里,里面照旧是些纸灰碎末,不同的是,纸灰的最上面有两片纸灰还保持着纸张的形状,好似烧完后无人动过,而那上面好像还有字,字迹依稀可辨。
于是我俩一起把头凑过去看。
那两张纸被烧得乌黑一片且勾勾卷卷,我们两个仔细努力辨认着第一张纸上的字,逐个念道:
无…得…法……谓…念……命……陨。 >
看得我和大亮一对视,不得其解。
第二张更是烧得面目全非,只见纸的边角仅仅保留着两个字的一些笔画,我们两个仔细分析了好久,最后确定是两个字:
寂灭。
当我正猜测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大亮忽然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了。
大亮这一哭,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下来了——奇人异士,也逃不过这命中劫数——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大亮一边哭着,一边跑向卧室的一角,用力向地板的一角拍过去,地板吱嘎一声掀起来,下面果然有一个盒子,大亮擦了把眼泪,用手把盒子托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然后小心地打开。
盒子里,左右两个格间,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毛笔,毛笔旁边是一个带盖的小瓷碟,大的格间里放着一沓黄色的纸条——似乎一切都和我们上次看到的一样,可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沓纸条的旁边,正平放着那支铅笔,两只拇指一般粗,铅心乌黑发亮……
我们两个看着这一盒子东西,不禁暗自流下许多眼泪,一边哭着一边把盒子又包裹好,放回原处,然后各自跪下来,向着那墙角的方向拜了三拜,嘴里默念着“师傅”,然后站起来,轻轻地扣上房门,走下楼去,再也没有回来……
>
我原以为,这五年多以前发生的事情,早已离我久远,不会再为我带来困扰,但是我错了,就在这几天,凌晨的乱梦让我从梦里惊醒两次,随之就是白天的寝食难安,我想无论真假,我都必须要把这梦说给大家听一下。
先说第一个梦。那是前天还是大前天,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就是我说我要晚上直播,但是最后不知怎么睡着了,放了大家鸽子的那个晚上。
那天,我在梦里见到了大龙。
那是在鹤岗火车站——我在梦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鹤岗,只觉得到了车站应该下车了,结果我就一个人下了火车,刚下车就见到一张病床停在出站口,床上有个人,正是大龙,他面容憔悴,瘦得不成人形。我正要和他说话,他突然翻身起来,一把劈胸揪住我就打过来,我在梦中根本无力挣脱,腿脚全软,只由他打,他打了几拳后,突然拿出把刀来,朝我晃了一晃,我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却见后面是万丈悬崖!我收不住脚,直直坠了下去!坠落当中,我猛然惊醒,才知是虚惊一场……一身冷汗,心脏狂跳,好像要蹦出来一样!
这是第一个梦。
第二个梦是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的做,很奇怪的梦。
昨天我早早就睡下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梦到自己一个人在爬山,爬到山顶的时候,才发现山顶有个庙,庙里香火很盛,很多人在那里烧香请愿。
正当我也请了一柱香,准备许愿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别人,正是那女师傅!她看了看我,一脸严肃,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过脸去。
于是我主动问候她:师傅,您近来好吗?
结果她转过脸来,劈头盖脸怒吼我一句:我和你说过的你都忘了是吧!
我一脸惊诧,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我。我正待要问,她把我拉到一旁僻静处,低声喝道:昨晚有人掘了土了!装手的盒子被打开了!我问你!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我说:我是说了,但是我没让人去挖啊!
她怒吼道:你这个祸害!说着就劈手打了我一耳光。然后她接着说:它们出来了肯定要报复作恶!我已不在人间,谁来收服它们?!
我吓得一声不吭,半晌才急得大叫:师傅救我!师傅救我啊!
她说:你须依我的话做,才可得保全!
我说:师傅快说!我一定马上去做!
她说:佛语说“救人一命,胜炱呒陡⊥馈保?憧芍?裁匆馑济矗?
我说:不懂!师傅快指点!
她说:浮屠便是佛灵宝塔,可以降魔驱鬼。你要马上告知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须建宝塔一层!若是有人又再散播,那么散播到几人,该人就须加建几层!但是每人不可以多过三层!每个知晓的人都不可以漏掉!你知道么!
我说:好好!师傅!可在哪里建得了宝塔?!
她说:你在哪里说破了玄密,就要在哪里建起!建塔之时,须心诚意切,不得三心二意,若有污言秽语,更是难保自身!我现在授你四句《心经》真言,你须谨记,建塔之时,须刻于塔上!你可听懂么?!
我说:听懂听懂!师傅请问哪四句真言?
她说:便是《心经》末四句,十八个字,你记清楚——接着她便说出这十八个字……
梦中我听得并不真切,只觉得一阵糊里糊涂,正待要再问一会,却见她把我往山下一推,大喝一声:快快下山去罢!休要误了事情!否则小心门上血字……
于是我从崖边直坠云间,听得她的声音渐渐依稀最后消失……然后浑身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后发现床边有一本书,是我睡前翻阅的,那书随便翻在一页,上面居然是那幅著名的油画《马拉之死》——马拉痛苦地死在浴间!
梦醒之后,我马上打开电脑上了网,终于查到《心经》这最后四句:
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娑婆诃
以上是我讲的“多宗”事件里的第一宗,不妨权且套用福尔摩斯系列当中一个案件的名字——《血字的研究》吧,我希望这个事件到现在为止可以画上句号,至少对于我来说,我希望不再受这件事情的困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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