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山庄
散发出阴森鬼气的贵都府将自己的身影藏匿在高耸入云的岚海之中,就连它散发出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也被前方一片黑林淹没。多少年来,恶浪不断的拍击着贵都府足下的那堵磐山,一刻不停,仿佛在告诉它:迟早有一天,我会击碎磐石,将你重新拉回地狱……
白日里,它在森、岚的环抱中安逸的睡去,感觉不到一点气息。但一入夜,府内就会传出许多嘈杂的声音,打骂声、喊叫声甚而更有碗碟落地开花的声音,里面就像是千百人
齐聚在一起开着巨型派对一样。辉煌的灯火使贵都脱离夜的怀抱,孤立于一切。这与时间脱节的府邸常会引起迷路游人的注意,在这里借宿一夜,当然一去不回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白天,你即使踏破了铁鞋也无法寻觅它的踪迹!这不受时间禁锢的府邸难道真的只在夜间出现吗?从贵都回来的人都有着不一样的说辞,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称它做——“嗜血山庄”。
——迷惘,故事的开始
酒馆里,人们彼此开着玩笑。划拳,斗殴在不断的演绎着。一个右手捏着红葡萄酒杯的中年妇女从内厅走出来,她应该就是这个酒馆的老板娘吧。
大概是有点发福的缘故吧,从她那张脸上看不出一点皱纹。她走到离柜台很远的孤僻角落中,坐下了,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小孩子,估计只有十一二岁左右,那么小的年纪能进酒馆吗?估计他与老板娘是认识的吧。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先前的估计错了,老板娘并不认识他。
“我在等人!”
这孩子并不太愿意与自己谈话,微胖的老板娘有些生气了,你越不愿意和我说话,我就越要和你搭讪。
“要喝酒吗?”老板娘将手中的玻璃杯轻轻地推向了那孩子。望着杯中晶莹的玉液,那孩子的眼睛似乎闪动了。正欲拿起,只见杯子以被人抽离了桌面:“小鬼,我逗着你玩的,你当真想喝这酒啊?”老板娘拿起酒杯,轻轻地呷了一口。透过玻璃杯,她看到那小鬼正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小鬼,你家大人上哪去了?”
那孩子朝着窗口一片密林虚指了一下。
“贵都!”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但老板娘听后,脸色立刻变的煞白。
“你家大人去了那个地方?那还有命回来?”老板娘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恐惧,却还透着一丝怜悯,似乎已经预测到小孩的父母已遭不测。
小男孩很疑惑,看了看窗外的黑沉的密林,又看了看老板娘白中带紫的脸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显的紧张起来。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爸爸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小孩用力地摇了摇头,用坚定的口气说到。
“是吗?等我告诉了你贵都里有什么东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墙壁上的烛火映亮了老板娘半边的脸,而另外半边却沉入了黑暗中,她口中阴冷地言语钻入男孩的耳中……
——贵都府的传闻
那是一个夏天,也可能是冬天,反正是某一天的上午。一个旅行团大约十多个人来到酒馆前的一片密林中野营。
“今天天不错啊!”说话的是一个青年男子,那张不太英俊的脸上满是笑容。
随其后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也是满脸微笑。
也许是走的太久了吧,他们一群人坐在半上腰上开始谈笑风生起来。
“阿清,你真没用啊,连女人都比你强。”一个看似团长的中年男人开着身旁青年男子的玩笑。
阿清没有回驳,只是傻傻地笑了笑。
“你不也直喘气吗?还说别人,呵呵,真是的!”女人也开口了,似乎在为阿清做些辩驳似的。
“哎哟,我这是招谁了。好,算我没说吧,你们还真是天什么、地什么的一对啊,只不过老是女的护着男的。哈哈……哟,打痛我了!”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颗小石子给丢中了,“负伤”的团长佯装成中枪倒地的样子,引来众人的笑声。
“对了,我早就想问了,你和阿清是早就认识呢,还是在路上培养的……嗯?”
“哎呀,我和慧佳先前根本就不认识嘛!是因为大家阴错阳差的选择了同一个旅行团才会结识的!”阿清立刻澄清到。
“哦!”团长边说边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抬头看了看如蓝丝绸般的天空后,对着众人说:“该起程了,我们还有好多地方要走呢,要在天黑前走出这片林子,不然遇到那个东西就不好了!”
“什么东西?”阿清满脸的疑惑。
“你连那个都不知道?贵都呀!”
“?”
见到阿清满脸的迷茫,团长轻拍了自己的额头,“哎”了一声。
“你连贵都府都不知道啊,真是孤陋寡闻啊!据我所知,贵都府是很早以前一个非常有名的旅游渡假山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在一夜之间诡异的失踪了,连灰都没留下……”
看见众人满脸的疑惑,团长故意咳了几声。
“更诡异的事,有好多人说在晚上看到消失了的贵都府又重现人间,而且庄内宛如白昼,还有打闹声……哎,不说了,免得大家晚上睡不着,哈哈……”团长的这个故事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深埋在每个人的心里,这神秘莫测的贵都到底是什么样子,每个人其实都想见上一见,但又怕见到之后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这矛盾的心理仿佛会随时膨胀,直到炸裂每个人的心肺。
——怪异,殷红的花朵在一个斜坡上,慧佳被身旁一抹红色吸引,竟停下了脚步。原来是许多红色的花在阳光底下摇摆自己的身体。
慧佳被它们吸引,径直的往花丛中走去。慧佳举动被观察入微的阿清发现了。
“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你看。”慧佳指着前方一片红色说。
“嗯,果然很美啊。怪不得你停下脚步,原来是被这些家伙吸引了啊!”慧佳蹲下身,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红色的花朵。这花也好像对慧佳撒娇一样,轻轻的摇晃了一下。
“这些小家伙们真美啊,不知道是什么花。像百合,但又不一样。它们比百合更妖艳、娇媚。”
“这些花是*千娇媚(百鬼夜行第一集中有出现过的花)。”一个身穿粉色旗袍的女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是谁啊?怎么突然出来,吓了我一跳!”慧佳开着玩笑。
“叫我蝴蝶夫人吧。他们都这么叫我。这花是诅咒之花,你们可别吸入它的花粉,会给你们带来不幸的!”
“哦?那么可爱的家伙,怎么会带来不幸呢!开玩笑的吧!”慧佳依然微笑着抚摸着血红的诅咒之花。
“它会给人们带来最大的不幸,那就是一个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永远的这样活着,一个人!”
“你说长生不老?更荒谬了。简直不可能嘛。哈哈……”性格大大咧咧的慧佳,笑着眼前这位怪异的女人。
“是吗?那也许真的没有长生不老,谁知道呢?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别无他意。不过你们也许已经陷入非常糟糕的地步了,瞧,跟你们一起来的人已经不见了。”啊,真的如此,光顾着欣赏美丽的千娇媚了,竟然和旅行团的人走散,都不知道他们走到哪去了。
“啊,对不……咦?人呢?”慧佳本想问一下山路应该如何走,但转身回望,刚才那位粉色旗袍女子已经失去踪迹,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暗夜的芬芳引来了许多诡秘的动物,它们嚎叫着。声音的波动划过树叶发出一种另人起鸡皮疙瘩的沙沙声。一双双幽绿的兽瞳在凄暗的空间中一闪一闪,仿佛是天空中的群星坠了下来一下。
“真见鬼,天都黑了,还没走出这个鬼林子!”慧佳埋怨的言语跟野兽的嚎叫抵触着。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生起火来吧,免得被林子里的野兽当晚餐。”
“也对,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就在前面的空地生火吧,分头去捡些木柴来。”慧佳说完便走向幽暗的林子里。
“小心……”
火很快生起来了。
两人背倚着大树,开着玩笑。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在这个林子里,一辈子也出不去啊。”
“不会吧,我那么年轻,我还想取老婆的呀!”
“呵呵,也许会遇到仙女什么的也说不定。”
“嗯,我估计这个林子里不会有仙女,到有可能居住着巫婆什么的。哈哈……”
一声尖叫穿透了整个密林,鸦雀全都被震的飞离了林子,野兽也停止了嚎叫,退回了自己的洞穴,发出磨牙的吱吱声。
“刚才……你听到了吗?”慧佳怕自己听错,问了身旁的阿清。
阿清点了点头。
“是不是有人被野兽……”
“要不要去看看?”
“嗯!”
那声尖叫也许是为了帮助两人走出森林才发出的吧?慧佳心里这样想着。
——入府
在穿过一片又一片黑密、诡异的森林后,前方路面豁然开朗起来。辉煌的灯光把前方的空地映成苍白的一片。光是从一个像城堡一样的建筑中放出的,与黑暗混为一谈的楼房,却放射出了另人不敢正视的光芒,这使二人惊讶无比。
“这难道是……”慧佳把眼睛瞪的像灯笼似的,仿佛不信眼前这光与暗的完美结合体是真实存在的。
“漆黑的夜晚,诡异的山庄,一切都吻合,这应该就是贵都府了!”
山庄的神秘气息和人类心中的好奇心就像是锁和钥匙,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贵都这个神秘的地方。
阴暗的山庄内不止一幢建筑,除了主楼还有左、右各一幢测楼,右测楼后还有一幢塔楼,直入云霄。
主楼的红色木门透露着无比的皇族威严,这气势根本不像是渡假山庄嘛,就算是,也应该是贵族们专享的地方。
门是上着锁的,阿清轻轻地敲了敲门。与此同时,自二楼以上的灯光像是中了魔咒般,突然全部熄灭,在同一秒之内全部熄灭,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这不会是巧合吧?还是有人关了总闸?为什么一楼和二楼的灯还亮着呢?数的疑问盘旋在二人的心中。
就在疑惑的同时,门也悄无声息的开了。
“你好,请问找谁?”
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子,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可却完全没有其他孩子的稚气,不过也难过,居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谁都可能失去生气。
“哦,我们迷路了,能不能让我们……”
“好,请进吧!”没等阿清把话说完,孩子便把他们迎了进来,似乎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屁股还没做热,身性好动的慧佳又开问了。
“我和妈妈住的,我上去叫她。”
孩子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楼,没过多久,就有一阵高跟鞋碰击地面所发出的“嗒、嗒”声传来!
一个穿着中世纪打扮的贵妇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
“有客人来了,实在不好意思,那么晚了,我也没出来迎接。”
“我们才是不好意思,那么晚了来打搅您。”
“小伙子,别客气了。累了吧,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再送你们走出这森林吧。”
原本就是想在这里借宿的,既然女主人那么好客,那再好不过了。随着女主人到了二楼最末处的客房,门一开,一股渗人的芳香扑鼻而至。
房间整理很干净,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的样子。
那么大的房子,就只住了两个人,每天打扫那么大的房子明显是不可能的。但又看不到任何的用人,算了,懒的去想他了。
阿清甩了甩头,仿佛要抛掉脑子里每个念头。这时的他,最希望的就是在这张豪华大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慧佳就住在隔壁吧。阿清伸出手摸了摸墙壁,他似乎能透过冰冷的墙面,感受到隔壁房间的慧佳脸上的温存一般。不可否认的,阿清确实对慧佳有了好感,这个女孩子,非常的奔放,和她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
就这样,伴随的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他睡着了。
——昏天暗地
一觉起来,阿清只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应该是睡的太长的缘故吧。慧佳已经在大厅中与女主人和她的儿子聊上了,似乎还很投机。
女主人叫做欧阳单柔,那可爱的孩子叫迪路。两人很奇怪为什么会给这个小孩取英文名字。后来才得知,原来迪路的父亲是个德国人,所以才给他取这个名字。
“不好意思,我想今天你们还是留下吧,昨天我先生打电话回来,之后来了客人,说一定要留住你们,等他明天回来要好好款待二位,你看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呵呵!”阿清与慧佳互望了一眼。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盛情难却了。不过我想知道现在几点了,我到处都找不到钟或者表之类的!”
“嗯,现在是下午1点了,光顾着聊天,都忘了准备下午茶了,你们先坐着吧,我去去就来。”女主人说完便起身望厨房的方向走去,她的儿子也跟着去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确定女主人与她的儿子走远后,阿清才开口说。
“是啊,我也觉得,你看这房子四周的窗户都被钉的严严实实的,光都无法照进来了,整个屋子都是靠烛光与灯光来维持明亮的。”
“嗯,而且这么大的房子,连钟,甚至连表都没有,太奇怪了,难道他们不用看时间的吗?还有昨天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用说的那么恐怖吧?”
“是真的,而且一整天头昏脑涨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药了。呵呵!”
“还有心情开玩笑,真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明天就能走了。不知道这家的主人是个
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像中世纪的伯爵啊?穿个斗篷什么的……”看到慧佳想入非非的样子,阿清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傻丫头,自己也许已经深陷危机之中了,可她还浑然不觉,真是拿她没办法。
“喂!”阿清拍了拍慧佳的肩。
“怎么了?”
“我们去二楼看看。”
昨天大概是太累了,没有仔细观察,现在才发觉二楼竟然连窗户和通风口都没有一个。两侧的墙壁挂满了人物的肖像油画,有男有女,显然都是中世纪的贵族。最后的两个房间是阿清与慧佳的房间,所以不用再看了。客房的另一边,还有许多房间,最深处则是一扇乳白色镶着金边的木门。白净之中无不透射皇族的威严,这门后面是什么?
“上锁的!”慧佳握着金色的门把,左转右转,可门还是不开,所以下了这个定论。
阿清把脸贴进白色的木门,嗅了几下。
“血腥味是……是从这门后面传来的。”他一开始似乎不相信,但又闻了几下后,这才肯定的说。
“我怎么一点都没闻到呢?不过这木门后的东西确实蛮可疑的。”
阴冷的风在两人的背后刮了起来。
“这门后面是通向三楼的楼梯而已,因为没人住,所以我上锁了。你们要上去看看吗?”不知何时,女主人已经站在了两人的身后,不知她站了多久,也许刚才二人的对话她已经都听到了也说不定。
“啊,不用了。我们只是看到这扇门很特别,所以感到奇怪罢了。呵呵!”阿清打着圆场,拉着慧佳下楼去了。
与女主人擦身而过之既,阿清仿佛看到女主人正用一双阴冷、诡异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像是被一道寒光击中一般,不由自住的颤抖了一下。
很快就到了晚上了,真的很快,在这所宅子里,仿佛是日夜颠倒一样。白天一晃而过,而夜晚却漫长的遥无边际。
吃过了晚饭,阿清和慧佳各自回到房间里。一开门,又是那股清香。是什么花?竟然能放出那么清纯醒人的香味。床柜上放的一只玻璃盒子解答里阿清的疑问。盒子里放着一粒粒红色的干花。香味是从玻璃盒盖顶部的小孔中溢出的。这花的形状,颜色跟山坡上的那些毫无差别,这应该就是用千娇媚的花苞做的。殷红花朵的香味似乎有催眠作用,阿清慢慢地沉浸在了花香所带来的美梦。应该过了没多久,阿清就被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给吵醒了。他警觉的起身,打开了门。
“我刚想敲门呢,我是来给你送被子的,今天起风了。怕你们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冻出病来。”女主人欧阳单柔手里碰着被子,用满面微笑掩饰一刹那的错愕。
阿清不敢在麻烦女主人,便顺手接过被子。
“哦,谢谢您了。被子给我就行了。”接过被子的瞬间,阿清瞥见女主人指甲中残留的一点污垢。
虽然自己和女主人一家在一起只有短短的24个小时,但阿清却深知女主人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平常的她都是擦着白色的透明指甲油,整天拿个锉刀来回的修磨自己宝贵的指甲,可今天为什么会有污垢残留在指甲里呢?难道是在拿被子的时候沾上了?
阿清将被子摊在床上,反复的查看,并没发现什么污垢和灰尘。
还是睡吧,明天就能回家了。阿清心里这样想着,于是产生了淡淡地睡意。午夜的风从门墙的缝隙中刺进房间里,扎在阿清的身上,顺势进到全身上下的每条血管里。使他神经质的颤抖了一下。
一声尖叫声,把阿清想家的念头打的烟消云散。这不就是上次在森林里听到的吗?怎么又叫了?正当他沉浸在紊乱的思绪中时。另一声尖叫把他唤了回来。
是慧佳的声音,她出事了?阿清飞奔向隔壁的屋子。
门是关着的,阿清把全身力气聚集在脚底,拼命的一踢。没想到门只是虚掩着而已,用力过猛的他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收住脚,才能把力道御在坚硬的地板上。不然肯定得趴个大“一”字不可。
“该死!”一个声音从房间幽暗的深处传来。
渐渐习惯黑暗的阿清,终于看清楚了发出声音的人,她就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欧阳单柔。
单柔右手拿着一把晚餐刀,刀口非常的锋利,被它划上一刀可能连骨头都会断掉,阿清是这样想的。
“本来我可以在你们被花香迷昏之后再让你们毫无痛苦的死去。可那个疯婆子竟然在这时候坏了我的好事,虽然麻烦了点,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看着别人痛苦挣扎的样子,相对一刀解决来说,现在这样子我更喜欢。”单柔用白紫的舌头添了一下刀面,左手抓起了昏迷着的慧佳。
“你才是个疯婆子,你想把慧佳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当然是杀掉。你也一样,都要杀掉。难道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你……要杀就杀我,不要对那个女孩子下手。”
“你?你当然要杀,因为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但这个女孩子是更加的要死。哈哈……”单柔因疯狂而便的有些扭曲的脸,让阿清有些反胃的感觉。
“女孩子的脸又滑又嫩,吃下去可以让我更加的年轻。哈哈哈……”单柔一边用手背抚着慧佳的脸,一边疯狂的笑着。
“你,你竟然吃……”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个杀人不眨眼外加食人族的恶魔,阿清反胃的更加严重了。
“我替你说把,吃女孩子漂亮的脸蛋。哈……”讲到这里单柔突然停止了笑声,脸色神情都复杂无比。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刚才还狂笑不止的单柔突然之间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竟然带着哭腔说:“都是那个花粉,都是那个花粉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那个千娇媚,该死的花,把我变成这样一个吃人的怪物。该死,该死的花,该死的,该死的,你们都该死!”单柔仿佛彻底的疯了,她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刀。
阿清找准时机,一把推开单柔,抱起了慧佳就想夺门而出。可没想到此刻的门已经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阿清本能的躲过了晃着银光的刀子。但脸上还是挂彩了。
他一手抱着慧佳一手和单柔缠斗了起来。
“嗯?啊?阿清,快跑啊,女主人要杀我。”慧佳突然醒了过来,发疯似的大叫,阿清因为这阵叫声走了神,被单柔一把推到了墙角。刚想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就有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顿时只感到全身酥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给你吸了那么多,估计你要一整个晚上都软手软脚了,早知道你那么麻烦就直接给你吸千娇媚的汁液,然后再宰了你。”
单柔惨淡的笑了笑,转过身准备“料理”蜷缩在墙角的慧佳。只见她将白晃晃的刀子在衣服上反复的擦拭,慢慢地向慧佳靠近……
——第二天的噩梦
连续讲了二个多钟头了,老板娘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酒馆中的喧闹已经被不知名的安逸取代,让人陷入惶恐之中。
“哎……我看你的家人今晚是回不来了,此时他们大概已经到了贵都府里了,希望他们
不要碰到那种情况。”老板娘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再次叹气。
“怎么不讲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我爸爸也不会有危险啊。她不是只杀女孩子吗?”
老板娘拿起桌上的红葡萄酒杯,刚想喝,却发现已经空了。
“等一下。”说完就向内厅走去。
有棱角的酒杯,被烛光照的闪闪发亮,让人怀疑这是不是用钻石做成的。男孩犹豫着伸出手,用右手的食指抚摸着杯口,仿佛正在感受这杯子残留的酒香与温度,看不见的尘埃和烛光一起投进了杯子里,他拿起杯子,放在眼前,让墙壁上烛台所发出的光,透过玻璃,折射到自己的眼睛里。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微妙啊。
“小家伙,你在干什么?”老板娘开着玩笑。
“哦,对不起,这个还你。”男孩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杯子,把它重新放到桌面原来的位置上。
老板娘倒上了葡萄酒,呷了一口。酒随着口中的唾液一起顺着咽喉,一直到达胃部。她又开始继续刚才的故事,此时的口气不在阴冷,仿佛受到了酒意的熏染,伴随着酒香传了出来……
就在慧佳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单柔应声倒在了地上。
原来解决自己的正是那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他流着眼泪,仿佛一切都是不情愿。
“姐姐。呜呜……”迪路扑到了慧佳怀里。
“别哭了。”
“那个女人其实不是我妈妈,我是她捡来的孩子。起初我还以为她是好心人,但当我发现她做那种勾当的时候,我就决定要离开这里,可每次我都被她抓回来了。她其实是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了,她还告诉我说她吸了一种叫‘千娇媚’的花的花粉,之后就变的长生不老,但必须每月吃一次女人脸上的细肉才可以继续活下去。”说完自己心中多年的隐痛,迪路又痛哭起来。
“那她有没有逼你……”阿清依然瘫倒在地上。
“没有,她才舍不得让我吸花粉和吃人肉,这对她来说是很宝贵的。”迪路擦干脸颊的残泪。 “哥哥你现在的样子也不能上路了,现在外面是晚上,到了外面也会被野兽吃掉,还是明天再走吧。”
“对了,她口中的那个丈夫是真有其人还是编造的?还有那扇通往3楼的门”阿清比较细心,一心想要揭开疑团。
“有,那个男人我也不熟,他几个月回来一次。不过说明天就要回来是假的。是她想留住你们的借口。至于那扇门,我也不太清楚。她从来不让我上去。”总算是解开了一半的疑惑了,在慧佳的照顾中,阿清睡了过去,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姐姐,你不要走好吗?你走了我就一个人了。”
“不行啊,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走好吗?我照顾你。”
“哦,我不能离开这个房子,那个女人死了,这个房子只好由我来管理了。我可不想被诅咒,姐姐你和哥哥一起留下来好了,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好吗?”迪路第一次露出天真的表情。
“嗯。那让我考虑一个晚上吧,况且这事还要和阿清商量,明天他醒了我问他好吗?”
迪路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上午,直觉告诉两人已经是上午了。
打着哈欠迎接桌子上丰盛的早餐,一个小孩子哪弄来那么多的东西?难道真像他所说的,这里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地方吗?
“姐姐,昨天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餐桌上迪路再一次问了。
“嗯,啊。对不起啊,我们还是决定不住这里了,毕竟这里以前……”慧佳用手肘顶了一下身边的阿清,笑着说到。
“是啊,饭吃的差不多了,我想我们该告辞了。”阿清说完便起身了。
“哦,那我也不留你们了。我上楼换件衣服,然后送你们出去吧。”
在这没有钟表的房子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都去了快一个钟头了。怎么还没有下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不管了,我们走吧。”阿清对着坐在沙发的慧佳说。
“好的。不过不说一声我感觉不太好吧。”
“管他的。”阿清说完就去拉门把手。
“该死,门被锁了,那个小鬼根本就不想放我们出去!”阿清咒骂了几句。
“这个该死的窗子,你退后点,我要砸了!”阿清抄起旁边的红木椅子就往窗户上砸去。
一阵玻璃砸碎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响动了,一切仿佛停止了一样,只有风轻轻地抬起窗帘,才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呼呼声。
两人走到窗前,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里没有白天,我才是那个人
“不好意思二位,这里是没有白天的。”背后传来了迪路的声音,语气中带一点荒凉。
“你这小鬼,究竟想干什么,把我们关在这个该死的破屋子里。”
“小鬼?你有资格吗?我活了一百三十多岁了,应该我叫你小鬼才对。”
“什么?原来你……”听到这话,慧佳有些吃惊。
“哼,我早该想到了,和那女人住在一起,你也一定被她灌了那种花粉了。”
迪路阴冷的哼了两声。
“哼,你说错了,如果不是那女人哭着求我给他‘千娇媚’的花粉,还说要做我的妻子的话,我才不会去理她。过了那么多年,我越来越讨厌他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别人面前卖弄风骚,真是个淫妇。我早就想干掉她了。”
“于是你就乘着她不注意把她给杀了?”
迪路没有回答,只是白了阿清一眼。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吧,慧佳,你要不要留下来?我可以给你长生不老。”
“要靠吃同类换来的长生不老会另我作呕的。”慧佳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换来的是迪路的一阵冷笑。
“呵呵,那随便你了,反正总会有女人再来这里的,那就先吃了你,让我填填肚子吧。”说着迪路从背后抽出了那把用来射杀单柔的手枪,对准了慧佳。
“先射头好呢还是射脚呢?”迪路露出了和单柔一样的变态表情。
“先射脚吧。这样可以慢慢的折磨。哈哈……”他自言自语像一个疯子一样,大概吸了花粉之后都会变的这样吧。
阿清趁那个百年的老怪物沉醉在自问自答的乐趣中时,悄悄地抓起了断开的椅背。就在迪路要开枪射击的时候,椅背也抛了出去,击中了迪路的手腕,枪也失去了准头射向天花板,一切来的太突然,纵使是经历过百年人生的怪物也会错愕。
等迪路缓过神来,阿清已经飞奔向自己了,来不及捡枪了,跑吧。
迪路转身往二楼拐角处跑去。
“你已经没地方跑了。快告诉我们怎么出去,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阿清似乎不太愿意双手沾上血腥。
“出去?你还想出去?哈哈,这里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哈哈。”被逼入死巷的迪路不断的向后退,直到靠着墙壁为止,旁边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冷风不断的灌进来。
阿清和迪路保持着大约三四米的距离,可能是阿清也比较畏惧这个老怪物吧。
“别说笑了,不是有很多人都从这里出去了吗。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哈哈,出去的,那都已经不是活人了。哈哈哈……你真是异想天开。这里是被困在黑暗里的世界,只有晚上才会向外界敞开大门,但晚上外面森林里的野兽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这房子里的一花一草都会制人于死地,你们就在这里尽情享受吧。”迪路说完狂笑着冲出敞开的窗户。
一记重物落地所发出的沉闷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响动了。
夜晚,习习凉风吹了进来,打在慧佳的脸上。经过了那么多扑溯迷离事情之后,这点冷风已经是毫不为惧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
“慧佳,你知道吗?我也想尝尝人肉的感觉了!”
在酒馆中老板娘用阴冷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对白后,故事也宣告终结了。
“最后的结果是假的吧?”男孩不信。
“呵呵,的确是假的,是我编的。怎么样吓人吗?其实最后他们两个走出那片林子了,不过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哎……真是苦命啊,好端端的去了那个鬼地方。幸好命保住了!”老板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口吃不清的说着。
“我想先睡一会儿了。”老板娘大概是喝多了,爬在了桌子上,没过多久就传出了阵阵鼾声。
男孩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百岁,他忧郁的望着天空,似乎是在想念着自己的父亲。
他轻轻地拿起那个葡萄酒杯,摇晃了一下。
“你知道吗?”他对着睡着的老板娘说着,“迪路摔下楼之后并没有死,一直活到现在呀!还有你说吸了千娇媚花粉的人能长生不老,但必须每个月吃一次女人的肉。嗯!算算时间,今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吧!”
小孩露出了诡秘的微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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